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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拽进了一间客房内,手中的油灯被风熄灭,掉落在地上。
屋内门窗紧闭,因着未曾点灯,只一片漆黑。
沈昭月被他死死捂住了嘴,就是想出声,也没办法。之前已有了一次被人挟持的经历,倒是让她现下冷静下来,顺从着对方的指示,不敢有其他动作。
而后,一阵血腥味飘了过来,他受伤了。
正想着,身后那人似乎撞到了什么,轻“嘶”了一声,那捂着她嘴巴的手,颤抖着松开了些间隙,沈昭月赶紧小声说道:“伤药,唔唔——我有伤药。”
那只大手这才彻底放了下来,男人压低的嗓音里,透着一丝隐忍,许是受了重伤:“药呢?”
沈昭月背对着他,腰间的匕首又往前近了一份,她后背生出了冷汗,“在隔壁屋里,我可以去拿。”
“想跑?”小腿处的抽痛加重,刚才那一刀怕是伤到了经脉,虽已经扎进了布条,可仍旧未曾止住血,齐恒的面色苍白,他今日得到了裴玄与谢长翎私下会面的消息,本只是想着偷偷跟上,探听一些动静,谁承想这两人竟安排了两拨埋伏,硬生生将他困死在山上。
此刻,必然有人在下山的路上,守株待兔。但这伤势,不能再拖了。他需要止血。
香叶还在屋里,沈昭月绝不会将此人带去隔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跑?只是我的丫鬟在隔壁,若是惊醒了她,怕是更麻烦。”
“杀了就是。”齐恒冷哼一声,他从杀无辜之人,但此刻为了安全,他故意加重语气,威胁道,“你若想跑,我也会杀了你。”
沈昭月轻点了下头,连忙搬出了谢家的名头,她急急说着:“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我是广陵谢家的人,今日是为了谢老夫人祈福而来。若是我死了,只怕会引来更多的人寻你。”
谢家人?听到这句话,齐恒眼底涌起了几分探究,本就奇怪谢长翎与裴玄怎突然来寺庙了,原是送人来了。不过,女子紧张万分的语气,显出了她的害怕。
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子罢了,齐恒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只恶狠狠地催促道:“去拿药。”
将人推攘着至门口,齐恒在她耳旁又阴恻恻地威胁了一声:“如是唤了人来,我势必先杀了你们,再去赴死。”
沈昭月不由打了个寒战,能说出这般话,怕是个亡命之徒。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不敢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动静,等她跨出房门时,背后那一道死死盯着她的视线,让她胆寒,她知道,这人会一直在暗处盯着她,若是她做错一步,那就是杀身之祸。
为此,她咬紧牙关,去屋里拿了药箱出来。床榻上,香叶睡得正熟,打着鼾。
她在屋内快速打开了药箱,又趁机将三根银针别在了衣袖内,继而才深吸一口气,提着药箱回了隔壁。
“你倒是聪明。”齐恒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月光之下,女子纤细的身姿显得尤为瘦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可刚才扣住她的脖颈时,指尖的丝滑竟是让他闪过了一丝奇异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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