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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落落的换衣声,落在地上,让原本躺着的齐恒禁不住睁开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在心中念叨了几次后,竟还是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透过纱帐望了过去。
站在镜前的女子,半褪衣衫,香肩裸露,隐约能看到背后和肩上淤青的伤痕,只一眼,齐恒吞咽着口水,立刻重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心底泛起了一丝懊悔,刚才在马车上,害她受了伤。
然而懊悔后,齐恒只觉得自己何时如何有良心了?不过是个女子,若非她是谢家的表姑娘,自己连一眼都不会瞧她。
活血化瘀的膏药透着微凉,香叶用中心将膏药揉开,动作轻柔,但仍旧让沈昭月蹙起了眉头,“疼吗?”
如何不疼?
“没事,只这药冰了一些。”透过镜子,沈昭月瞧见了香叶脸上的担忧,她安慰着,“一会儿炖个鸡汤来,补补就行。”
自卫九不再送饭菜后,香叶与她已经在南山寺吃了多日的素食,胃都要养淡了。一听可以喝鸡汤,香叶立刻露出了笑意,“我待会儿就托王妈妈匀一只鸡给我,明日我再补给她。”
“好。听你的。”沈昭月朝她一笑,刚才阴郁心情都没了许多。
涂好药,香叶自顾自地去忙活了一阵。
沈昭月朝着床上看了一眼,跟着去外头帮了些小忙,因着炖鸡汤比较耗时,等到晚膳送来时,已然天黑了大半。主仆二人点着灯,在院子里,吹着晚风,赏着月亮,饱餐了一顿。
香叶打了声饱嗝,端着碗筷去了小厨房收拾,“姑娘,我去给你烧桶热水来。今日得好好洗尘才行。”
沈昭月点了下头,她自然也想泡个澡歇息,但一想到屋内还有男人在,沈昭月只得喊住了香叶,“白日里再洗吧,今天涂了药,我想早些睡了。”
夜半三更时,香叶在外间打起了呼噜,一个翻身,将抱在手中的枕头掉在了地上。
沈昭月踮着脚尖,领着身后的齐恒出了院子。
方才她一上床,这人竟是无耻地搂住了她,奈何沈昭月怕惊动了香叶,只能默不作声地躺着,幸而齐恒除了抱着她,未曾有别的动作,否则她真想一针扎死他不可!
顺着一条小道,到了一处荒僻的花园内,沈昭月提着灯道:“齐大人,就此别过。”
“这墙倒是容易翻,等过几日我再来寻你。”齐恒没想到谢府竟还有这么个空花园,那还不是来去自如?
沈昭月冷冷道,“齐大人做惯了小人,应当也可找个狗洞钻进来。”
而后,正当齐恒爬上了墙时,沈昭月突然往前扯住了他的裤脚,大呼了一声:“来人啊!来人啊!有贼!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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