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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见谢老夫人突然提起谢长翎的事,反握住了谢老夫人的手,问道:“老夫人,二公子他......”
“他是不是还经常纠缠与你?”谢老夫人笑了一声,而后又摇了摇头,道,“等他回了京城,自然不会再想起你了。这,你不用担心。”
经过这一遭生死,谢老夫人也算是看清了,谢家除了二房一脉,其他几房都是扶不上墙的,“六郎可是中举了?”
沈昭月连连点头:“中了,二甲第三十六名。”
“是个好名次,可惜啊,是个庶子。”谢老夫人摇了摇头,“他可有心为官?”
沈昭月迟疑了:“我......不知道。”
“仕途波折,若他要为官,只能靠二房支持。可庶出的身份,必然更为艰难。若他有意为官,你且劝着些吧。”谢老夫人看得通透,本朝对出身极为看重,这条路并不适合他。
沈昭月自然明白:“老夫人的话,我记着的。”
许是太久没有人陪着她说话了,谢老夫人竟是拉着沈昭月说了小半日,谢府往日的荣华,谢老夫人当年英姿飒爽的风范,偶尔还会说上几句谢长翎的童年趣事。
沈昭月陪着她,静静地聆听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外祖母,小时候外祖母也常常与她说些年轻时的趣事。
可惜,外祖母早就去了。
沈家,更是空留下了一座破旧的宅院。
“听我一个老婆子说了半天,真是为难你了。”谢老夫人困了。
喜娟在门外侯了许久,这才端着药推门而入,“老夫人,该喝药了。”
沈昭月让出了位置,站在一旁,瞧着喜娟一勺一勺地喂药,药味冲鼻,闻着就觉得苦涩。这一日,四夫人没来替换沈昭月,她回去后,发起了高热。谢轻舟领着府医去看诊,说是累倒了身子,要歇息几日。
“月儿,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谢轻舟特来看了看沈昭月与谢老夫人,他也想趁此让沈昭月为他说些好话,“你为祖母费心了。等日后我去了京城,想必二哥也会多看顾我一些。”
沈昭月不由心下一沉,她并非真心想要看顾谢老夫人,只她无从选择罢了。谢长翎开了口,四夫人又病了,她便是想推脱,也没有理由。
可明明,谢老夫人并非她的祖母啊!守夜,是最难熬的事情,沈昭月只能睡在内间的单人小榻上,时不时就要起身给谢老夫人递水,更何况是小解呢?
反而,是香叶接过了沈昭月的活,“姑娘,这事让我来吧。你那里做得了这些?”
唯有香叶,最是关心她。
在端竹院待了整整三日,沈昭月只觉得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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