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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岚回过神,摇摇头,留下药方又叮嘱几句,随后被紫灵亲自送了出去。
姐弟俩在房中聊了几句,从齐行舟问她累不累,辛不辛苦,再到孩子未来的教育问题,这些本该与孩子父亲沟通的话,沈桑宁都先与七岁的弟弟说了一遍。
齐行舟有模有样地点头,寻来信纸,主动道:“这等重要事,还是快些书信给姐夫吧。”
沈桑宁本来就是要写信的,无奈道:“待会儿我自己写,你不必管。”
齐行舟摇头,坚持道:“阿姐不能劳累,我反正也没事干,就让我代笔吧。”
见他一再坚持,沈桑宁才同意。
照理说,怀胎之事两句话就能概括,岂料齐行舟提起笔,笔头是一下没停,写信就跟写文章似的,灵感源源不断往外冒,足足写了四五页纸。
待写完后,沈桑宁一看,才知他将刚才的对话内容都写了进去,甚至要当孩子的启蒙老师这事,都要提早和裴如衍确定下来,唯恐孩子父母有一方反悔。
只看一半,信纸又被齐行舟夺过去,说她看信对眼睛不好,要读给她听。
读就读吧,沈桑宁望着他认真的模样,欣慰不已,心中淌过一丝暖意,而这暖意逐渐流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直至这名为亲情的温暖将她整个人包裹。
信里写的内容,就像大舅子与姐夫喋喋不休唠的家常,从中又透着独属于齐行舟与裴如衍的正经刻板。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隔壁止水居的虞绍从床上爬起来,欲寻齐行舟吃饭,却没在房中找到他,干脆独自在庭院里传了饭菜。
没了阳光,庭院的风刮过,飕飕地响,候着虞绍的下人冷得都起了鸡皮疙瘩,再反观虞绍,几根发丝掉在身上飘啊飘,他自己浑然不觉,落寞地进食。
旁人都不知他是怎么了,但此情此景,若有人来拉个二胡,绝对衬景。
虞绍吃了半饱,见齐行舟还没回来,就去陶园寻他,还未完全靠近,就听得姐弟两人谈天嬉笑的声音,虞绍止步,未去打扰,低头转身又回了止水居。
他一声不吭地推开房门,克制着心底对父亲的思念,和衣躺到了榻上,房中无人,他遂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忽觉身下咯人,虞绍坐起身,摸着床榻被褥,感受到被褥下压着什么,伸手一探,从中取出一物。
房中未开灯,仅从窗棂投进丝丝月光,只这微弱的光线也足以让虞绍分辨出,这就是他随身携带十三年的平安佩!
当即喜不自胜,下榻跑出房外,左右观望一圈,没瞧见可疑的人,这平安佩是谁放回来的?
他心中其实有答案,带着答案望向对面属于太子的那间房,亦是黑着灯。
虞绍没去打扰,转身再进屋,他将灯盏点亮。
小小的卧房燃起光亮的那瞬间,虞绍瞧见了桌上摆着的油纸包,走近一步,糖炒栗子的淡淡香气钻进了他那不算特别灵敏的鼻子。
他愣了愣,抓了把糖炒栗子,还热乎着。
霎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红了。
这回,应该不是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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