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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几个镖师张着手,“少爷你跳下来吧,咱们指定接着你。”
越奕哭的声更大了。
后院,越枭多吃了几块绿豆糕,翘着二郎腿,脸上仍旧挂着笑,不过这笑不再如之前的真诚,反而透着阵阵凉意,让旁边的侍女不敢直视。
他吃完绿豆糕擦了擦手,冷声问,“沈老板有孕在身,为何没有调查清楚,今早还给我准备麝香香袋,倘若有个万一,你我担待得起吗?”
侍女一听,嘭咚跪下。
越管家亦是汗流浃背,“家主,是老奴没打听清楚,绝不再有下次。”
越枭提起砗磲佛珠,晃动两下,嘴角笑意不改,眼眸透着怪异,又似执着,“今日起,本地的镖局停止一切运输,专替扬州运输货物。”
越管家抬头,“家主,这得损失多少啊,那十万两还有个定量,镖局损失的钱,可无法评估出价值记录进捐募的数额中,也博不来好听的名声。”
这不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损失归自己嘛!
“名声?”越枭收敛了脸上的笑,声音压低,似迷惘,“我何时有过名声。”
管家心中暗叹,不敢言语。
越枭却在转瞬间抽离出惆怅的情绪,朝着管家招招手。
管家上前,越枭语调平静且无情,“给京中的供奉准备好了没有?”
管家点头,犹豫道:“京城传来的意思,是想让您加派人手,每月至少多运输两趟。”
“真是贪心呐,”越枭嗤笑,捏碎绿豆糕,“京城至北地,北地到高丽,路途何其遥远,他们稳坐高台却想要无尽财富,我到哪儿去寻这么多人来替他做事?”
管家愁着脸,听着家主发牢骚。
可是有什么用,不爽归不爽,上头的命令还不是要听,得罪不起啊。
在京城权贵眼中,他们小小的越家,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另一边,沈桑宁将阿舟筹来的钱用于采买粮食和日常基础所需,再让越家的镖师们送去扬州。
顺便给阿衍写一封平安信,与物资一同发往扬州。
省得阿衍瞧见运粮车大吃一惊。
扬州距离金陵一日之距,夜风习习,裴如衍尚不知有东西朝他靠近,正躺在榻上难眠。
许是念家,还认床。
半夜从被窝里起身,去书桌前挑灯写信。
写到一半,听外头响起陈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世子,您没睡啊,正好,京城来了家书。”
这才过去多久啊,家书已经是第二封了。
裴如衍将房门打开,冷风扑面,但家书是暖和的,握在手里轻飘飘的。
这次,总该是夫人写的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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