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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宫,天元宫。
裴琰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下首坐着一品中书令鹤兰因。
说新政的问题已经说了一整天了,鹤兰因这几日已经住进了皇宫,此等尊崇,前所未有。
与前世一般,裴琰对他如兄弟一般。
他住过皇宫华丽的宫殿,有数不尽的宫人前来侍奉,裴琰都是让他随便挑。
鹤兰因悄悄派人在找江云娆,奈何一点线索都没有,而这新皇,还真的就一字不提了。
鹤兰因心底着急,担心江云娆在外面出事。他喝了几口酒,忍不住说了一句:
“皇上,总得是要将人找到,亲口问几句才是,万一有误会呢?”
裴琰蓦的就冷了脸色:“好端端的,提这件事做什么?
朕之前怎么告诫周边人的,再提江云娆,格杀勿论。
她将朕的尊严踩在地上,有谁说气话敢这样说的。朕是天子,绝不会原谅她。”
鹤兰因一直没看见过那封信,也不明白为何裴琰如此生气。
他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皇上,那若是臣在帝京城碰见了云娆,臣要告诉皇上吗?”
裴琰面色阴沉:“那就驱逐出帝京城!”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交代,他告诉过江云娆,说只等他一年。
一年到,他一定会亲自来云光寺接她出去。
那场战役,他将进程拉得极快。
后而九死一生,他手臂断了都要紧赶慢赶的回来。
可她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的都走掉了,写了那样一封令人气极的信。
他是皇帝,是天子,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何须舔着脸去寻她?
鹤兰因皱了皱眉,满腹难言之隐的样子。本想再说几句,也将话语给咽了回去,自己派人继续寻着。
若是......若是裴琰真的弃了她,那......鹤兰因的心起了波澜。
平静了数十年的心,这一刻,是真真有了波澜。
可他清楚,他重来一世,倒也不是全然为了情情爱爱来的。
他也清楚,裴琰是在置气。
直到入秋时,立后选妃的的折子一封一封的朝裴琰龙案前递了去,魏家嫡女魏婉莹依旧杵在立后呼声之首。
这时刻,裴琰依旧没有要去寻江云娆,心底依旧气着。
只不过心底微微有了变化,他想着那个女人只要哭着喊着回来求他原谅,他就勉为其难的给个最低的嫔妃位置给她!
第一场秋雨下了以后,山间的凉气很快窜入了小镇上的这间小瓦房。
江云娆看着江忘忘,将一杯牛乳递到他手上,让他捧着喝:“忘忘,拿好你的忘崽牛奶哦。”
江忘忘缩在小篓子里,还抱不住这个瓶子,一直在吧唧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江......江”
江云娆做了母亲,眼里不知觉的多了一些柔和的光来:
“江云娆。江…云…娆。你叫江忘忘,你是我的忘崽,小忘崽~”
令欢从小镇的集市回来,打开包裹,笑着递给江忘忘一个小馒头:
“拿着忘忘,你的忘崽小馒头,你娘整日说忘崽什么忘崽什么,仿佛成了个忘崽大礼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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