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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柔很平静。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这种时不时跳出来吓她一下的特殊能力。
幻觉里。
面纱若隐若现地遮挡着来者的面容,让唐柔始终无法窥见对方的脸,只不过他身上的牧师制服太过独特,让她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是中心大教堂和白色建筑群中带领信徒。
女孩们一个个眼神迷茫。
仰着头。
修女打扮的女人扬起她们的面纱,让她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接受牧师的检查,被捏住下巴,张开嘴检查牙齿和身体。
几个女人把身旁的新娘们一个个接连带走,进入里面的小房间。
不一会再出来的时候,有些人在哭,有些人在笑,哭的那些人被带出了房间,笑的那些人留了下来,坐在另一个区域等待。
唐柔默默地观察着。
修女来到了自己身边,有人掀起了她的面纱,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探了过来。
触感有些模糊,不清晰。
唐柔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视角里的这个人被捏开了嘴巴。
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探入口腔,在她嘴巴里细细地摸过。
在检查她的牙齿。
这具身体的主人轻易通过了检查,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修女又架起她的胳膊,让那位穿着繁复衣袍的牧师检查她裸露在纱裙外的双手。
牧师垂头向下,视线压低了些,唐柔看到了他的下半张脸。
嘴唇是黑色的。
颜色黑到像被墨水染过,有些熟悉。
唐柔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黑色的嘴。
这具身体的手很漂亮,细腻柔软,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捏着她的手腕,反复检查过后点了点头,两位修女对唐柔说,“请跟我来。”
身体的主人被拉进了小房间。
里面有一块落地镜,还有一张手术室一样的高架单人床。
进门前,一个女孩被哭着架出来。
唐柔余光瞥见女孩被拉到走廊上,在未闭合的门缝中,看到几个修女打扮的人,正粗鲁地将她身上的衣裙扯下,使女孩大部分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瑟瑟发抖。
她肩膀上,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深红色胎记。
门在眼前关上,她没能看到剩下的画面,便被人推到了单人床上。
有人开始解她的衣服。
由于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即便处于第一视角,唐柔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几个人脱掉了她的裙子,检查她赤裸裸的身体。
像检查一样物品,而非人类。
“没有疤痕。”
“没有胎记。”
她们检查得细致又严格,几只手在唐柔这具身体上来回摸索,她的感触并不深切,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
那些抚摸的感觉像风吹过,没有实感,可这种行为本身让她感到厌恶。
而刚刚那个女孩,恐怕便是因为肩膀上那个胎记被嫌弃的。
隔着铁门,唐柔还能听见外面的人在痛哭,哭喊中透出的绝望令她心惊。
没被选中,难道是件那么让人伤心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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