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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室的门合上,柳依白双手扶住桌面止不住的干咳,嗓子似是被小刀拉了,一股铁锈味往外冒。
身后的刺痛已经麻木了,大脑的警报接二连三地响起,支撑着这副摇摇欲坠的躯体仅靠着信念感维持。她作为一个音乐工作者,台前幕后,她都捍卫着,坚守着心中的信仰。
在乐坛摸爬滚打了八年,见证了这个市场的瞬息万变,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劣币驱逐良币。
一百来万叫不来二线流量歌手,却能请的动半圈格莱美歌星,她改变不了这个市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操守,不改初心。她始终相信真正好的音乐是能够经得住热潮退却后的考验。
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把前面录的干音全部剪了个干净,一丁点都不剩。音准可以修,音调可以修,可唯独情感,这能够跨过时间的缝隙连接现在和过去,与千万人共鸣的情感,修不得。
这样的作品上市,助长了业内不良风气的同时,那些与她一样仍坚守在最后一片净土的音乐人们也会寒了心。
另一边,蓝桉的唾沫星子快把简青的办公室给淹了。
“简总,柳依白到底是谁找来的,走的哪扇后门,业务能力差的要死”。
“简总,我档期很满的,换不了人我不录了”。
“简总…”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老板,简青无奈扶额,谁还能比她更了解音乐于柳依白的意义。但还是没有开口为她辩解,只见她冷冷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了解一下情况”。蓝桉还想开口回怼,简青无视了她即将宣之于口的芬芳,朝录音室走去。
简青还是听不得别人对柳依白指指点点,恶语相向。
简青推开录音室的门时,柳依白这剪刀手的工作也临近收尾。
“柳老师,人都起跑了还留在这干嘛”?是故作清冷的语调。
望着柳依白艰难起身,转过来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她的心狠狠揪起,毫无生气的惨白凌迟着她,提醒着她是那个始作俑者。
“抱歉,简总,干音我全部剪掉了”。没留给简青插话的空间。
“我们的合约终止吧,违约金我会照常结,实在抱歉简总”。柳依白说着朝着简青微鞠一躬,背脊笔直。
她还是本能的没有为自己辩解。下一秒,转而跌落在地,晕厥了过去。
“依白”!!!简青几乎是抢先一步跪倒在地护住了她都头部。喊了好几声也听不见回应,简青慌乱地上下唇都在颤抖,赶紧叫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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