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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五岁的儿子用酒精点燃我的发梢。
他恶劣地笑:你就算长发留到脚跟,也取代不了我妈的位置!
火苗灼痛了肌肤,为了保命,我慌忙跳下泳池。
宋青屿冷眼看着我,疏离又淡漠。
你把宴会搞砸了,跟大家道歉。
众目睽睽之下,我一身狼狈,浸水的礼服几乎透明。
颈后和腰背的烧伤暴露在灯光里,令人触目惊心。
我没有难堪也没有愤怒,只顺从的低下头。
对不起。
他皱着眉,以后别招惹他,当这么多人闹起来,丢不丢人!
他不知道,没有以后了。
再过一周,我就要离开了。
......
初春的风带着刀子,一寸一寸割碎我的自尊。
腰背痛的弯不下,我单手捂着松散走
光的礼服,顶着被烧的杂草似的头发,挨个低头道歉。
对不起。
给您添麻烦了。
请您海涵。
宾客们的目光或嘲笑或同情,宋昱两手叉腰,脸上的恶意不加掩饰。
都是这个坏女人害的我没有妈妈!
还学我妈妈留长头发,哼,活该!
他在撒谎。
向繁星从不留长发,她干练,阳光,洒脱。
他甚至没有见过向繁星,他的亲生母亲。
这个被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只是想羞辱我而已。
我目光复杂地看他一眼,没有像从前那样探究原因,只是麻木而恭敬的向来宾致歉。
宋青屿在旁边轻摇红酒杯,矜贵自持,显然也并不打算拆穿宋昱的谎言。
直到我背对他,他看到我惨不忍睹的后背,才皱着眉问道;
怎么烧成这样
宋昱挑衅地冲我笑,笃定我不敢把他阻拦我灭火的事情告诉宋青屿。
确实没有必要,毕竟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宋青屿的天平两端已经没有我了。
摇摇头,我脸白的纸似的向宋青屿请示。
已经和各位宾客道完歉了,我可以去处理伤口了吗
宋青屿盯着我看了半晌,挑起嘴角,哼笑道:既然没什么大事,你就留下来送走贵宾再说。
你好不容易才得来宋家女主人的位置,怎么能提前离席呢
他扔来一件西装外套,穿上,别吓着客人。
我穿的礼服是露背式的,不至于让烧伤的地方黏上布料不好清理,造成二次伤害。
我无动于衷地捡起西装。
换了件礼服,披上西装外套,被烧了一半的头发也吹干挽起来用发夹别在脑后。
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晚宴回归喧嚣,我忍着屈辱和摩擦得越发剧烈的疼痛,跟在宋青屿身边,迎来送往。
偶有不知始末的客人见我礼服配西装,会跟宋青屿调侃。
这天儿哪有这么冷,宋总可真会疼人。
宋青屿漫不经心地睨了我一眼,嗤笑道:是啊,林栀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
我不疼她,谁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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