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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厂长好不容易才安顿了女儿,刚刚回来还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眉眼官司。
“贺知洲同-志,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的工作失误,我已经跟厂区的安保特别叮嘱过了,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
多了个外人,贺知洲又变成了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陈锦惜自知多余,打个招呼就准备退出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贺知洲不容辩驳的声音。
“陈锦惜同-志在楼下稍等一下,待会儿有工作安排。”
“好。”
贺知洲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陈锦惜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她转身出去关上了门,刚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身后突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陈老师,你在这儿啊?”
张大山擦着汗水坐了过来,顺手从怀里掏出了卷成一卷的小本子。
本子有些泛黄,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但是半点挡不住张大山学习的热情。
“陈老师,昨晚你讲的这个我没太听懂,下课的时候又太晚了,我怕耽误你回家,所以就没好意思问,你看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跟我讲一讲?”
张大山是厂子里运输队的。
运输队的人也分司机和搬运工。
像张大山这样的搬运工,那完全就是食物链最底端的存在。
临时工的身份没什么太大的保障,都想削尖了脑袋考入正式职工的队伍。
“你们这是刚刚卸货来着?”
陈锦惜见张大山满头大汗,特地让他歇一口气。
张大山这人长得一脸敦实质朴,一看就是没什么坏心眼的。
“唉。”
他平时寡言少语,面对陈锦惜也只是直点头。
陈锦惜见他着急,赶紧说起了正题。
张大山困惑的是很简单的数学题,但因为受教育程度有限,所以做着有些艰难。
陈锦惜特意放缓了语调,复杂的步骤也给拆解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大山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这么简单,不好意思啊,陈老师,我这个人脑子笨,耽误你时间了。”
陈锦惜笑着摇头,“正好我白天也没班,顺便的事儿。”
张大山呵呵一笑,眼睛往四处一打望,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陈锦惜怀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陈老师,运输队的师傅带回来的,说是香江那边的进口糖,你们家小烨应该爱吃,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张大山一边说一边往后走,生害怕陈锦惜又要给他还回去。
陈锦惜摸出了是巧克力的包装,运输队的师傅走南闯北,偶尔夹带一点私货,几乎是默认的规则,这也是为什么运输队这么吃香的原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啊。”
陈锦惜犯不着为了这么一块巧克力拉拉扯扯,可偏偏就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
“呦,张大山,前几天还围着咱们薛干事打转,今天又开始吃锅望盆看上陈老师了?你这目标转移得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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