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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浓挨的这一刀为她争取来许多时间,暂时谁也不好说搬走的事了。
大夫医女们精心照料,上好的药材食材流水般送去南苑,她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据说也没伤着什么要害,不过是吃痛流血,底子好的人养养就能回来。
可饶是这么精细地养着,平素身子还算健壮的温浓气色依旧要死不活的,不见个红润。
一是因为体内那东西作祟,折磨得她寝食难安,二就是裴玉朝的态度了。
即便大王妃的人亲自去讨说法,他依旧没有动那女人半根指头,据说依旧撇了外头的事好生陪伴她和孩子,一家三口说不尽和乐温馨。
虽说要来看自己,可至今都没有来,说是忙。
忙?是忙着宠爱夫人吗?
她受了要紧的伤,这些天没办法再操纵那个东西,那两人应是又和好如初蜜里调油了。
温浓想象着那夫妻二人不分白日黑夜的亲密恩爱情形,暗地里几乎要把牙咬碎。
这天,就在她精神恍惚濒临自暴自弃边缘的时候,泰玲一脸欣喜地进了帐篷。
“主子,裴大人说晚上过来看你!”
温浓一愣:“真的?”
泰玲笑:“当然,我还能撒谎不成吗?说是他单独来,不带别人。”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指那碍眼的沈琼芝了。
温浓顿时精神不少,说话也有了气力:“快把几个帐帘都掀开,再焚香,不要让他闻到这些药味。叫人多准备着热水,我要浸浴梳妆。”
一直躺在床上又没有怎么认真清洗过,只怕头发都有病人的味道了。
泰玲连忙道:“主子你的伤口还未愈合,不宜浸洗,我来替你擦身吧。”
温浓道:“你替我擦仔细一些,再寻些香沫子来,替我涂抹身上。”
泰玲答应了。
收拾梳妆好后,温浓咬牙用药带死死捆住伤口,缠了好几层,方才穿上衣服。
看着镜子里自己消瘦的容颜,她眸底闪过自卑和恨意。
本就不及那位花容月貌的妖精,如今又被折磨了一通,越发赶不上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是成是败,就看今夜。
温浓在褥底寻摸出那包药粉,洒在面前的酒盏里,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做完这件事,她找了一件衣裳塞进嘴里紧紧咬着,躺回被中。
剧烈的疼痛逐渐席卷全身,一层层加重,疼得她像是被人四分五裂了一般。
若不是嘴里的衣裳堵着,只怕这会儿她的惨叫已经传遍南苑,引起骚动了。
扛过了那生不如死的阶段后,痛苦如潮水慢慢消退,最后彻底不见,连带着腹部的伤痛也完全感受不到了。
浑身只有轻飘飘,暖洋洋的舒适感觉。
温浓缓缓地爬坐起身,满面红光,眼神妖异到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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