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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没明白妻主的意思。”
六儿:“??”
他微微瞠目,旋即又隐隐蹙眉,少年瑰丽粉嫩的薄唇轻轻一抿。
恰逢一抹清风拂过,那轻薄的发梢划过他白皙若雪的脸颊,也多少带出几分仙人雅色。
“二哥说我没看出,难道二哥看出了?”
他那语气不咸不淡,可分明是不太服气。
江孤昀则是一笑,“你想走我这条路,但总归起步太晚了一些。”
“就好比此次妻主如此大张旗鼓,一举捣毁这苍莽山中的深谷堡垒,你以为,她难道就当真没有考虑过?”
六儿:“?”
又是一愣。
而江孤昀则是继续说:“我们那位妻主向来如此,看似冲动行径,仿佛不过是一时兴起,但其实若细究起来,却全是深思熟虑。”
“已知柳大人这一脉昔日曾是夜王府家奴,且至今依然对夜家忠心耿耿,并且当初莺王女能来幽州隐姓埋名,也少不了那位柳大人出力。”
“妻主念旧,且极为重情,只是那份念旧护短从未摆在明面上罢了。”
“而今柳大人虽把持幽州,于民间呼声不俗,凡是这幽州夫侍,怨尽其余娘子,可只要提起那位柳大人,又有几个能不肺腑称赞?”
“然世间之事皆是因果守恒,她既帮了这幽州夫侍,便得罪了那些前来配种的平民妻主,而那些世家大族所经营的行当买卖,主要是为那些妻主而设。”
“换言之,她与那些世家之间,早已是不可化解的死敌。”
“妻主行此事,虽主要动机是为了斯蘅,但也是为了想帮一帮那柳大人。”
说完这话,江孤昀又看了看远方天色,
他好似由衷地感叹着,
“这幽州的天,怕是要变了。”
“至少此事之后,只要柳大人还活着一日,便无世家,也无那些血腥残虐,”
“而只要妻主还活着一日,那这份太平岁月,也必将绵延,这海清河晏将能维系得更长久些。”
凡是所过之处,定要洗涤荡尽所有不公,
他们那位妻主,向来如此,
一直一直,都是这么一个,让人一旦想起来,便会不由自主地去心疼,去钦佩,也要去赞赏,去为其高洁品格所喝彩的这么一个人。
六儿:“......”
这回他再度沉默了许久,
旋即才叹上一声,
“看来在这些事情上,我确实不如二哥你。”
但江孤昀也只摇摇头,“你有你的定位,亦如斯蘅隽意,他二人亦有他二人的定位。”
“我六人在妻主心中,其实早从那场大婚起,就已成了那份不可取代。”
正如他无法顶替大哥在妻主心中的地位,而雪翎他们也无法顶替他自己在妻主心中的位置。
他们这些人,既相似,如此相似地深爱着同一个人,
可毕竟说到底,皆是不同的,
六人同心,却非同类,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却也皆为言之夫。
…
小六儿江雪翎不太能理解二哥的平静淡然,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二哥是真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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