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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页）

顾舒染转头看去，对上陆知言的视线。

她笑了笑，声音喑哑却坚定无比：“陆知言，我们分手吧。”

陆知言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舒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想说，我亲眼看到不是真的，亲耳听到的，也不是真的？”

“陆知言，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说到这里，顾舒染忽然又觉得没意思，她极力让自己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会搬出去。”

那么多年，她都一个人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

对面，陆知言沉默许久，忽地苦笑一声。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顾舒染面前。

顾舒染一怔，缓缓接过那张纸打开，是医院的诊疗记录。

陆知言，男，22岁，脑部前额有不明阴影……建议尽快手术】

还不等顾舒染从呆怔中回过神，陆知言的声音再度在她头顶响起。

顾舒染猛地抬头看他，满眼不可置信。

明明纸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陆知言说的每个字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但这一刻，她却感觉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顾舒染张了张嘴，喉咙却宛如长满了刺，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抱歉，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骗了你。”

陆知言上前一步，将浑身湿透的她拥进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我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顾舒染下意识地想回抱住他，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手骤然僵在半空。

“既然决定了，为什么不骗我到底？”

而且，既然决定不拖累，现在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陆知言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因为我接受不了失去你的后果。”

顾舒染沉默良久，问：“真的吗？”

陆知言一滞，长长叹息：“是我的错，周佳文答应我，只要我答应她的条件，可以帮我出手术费。”

“我想着只要治好了，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

顾舒染看着眼前的男孩，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无法责怪人在面对生死时的抉择，可却又觉得曾经那个如月亮一般澄澈傲气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陆知言握住她的手：“我想通了，我就算不治了，也不该让她这么侮辱你。”

“那样，就算治好了，我们这辈子在她面前也注定抬不起头。”

顾舒染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居然毫无波动，只能机械地说：“治疗吧，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治……钱我会想办法……”

就当，还清曾经欠他的吧。

“你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着陆知言走进浴室后，顾舒染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