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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发打湿了一条新毛巾,要赶快为她擦去洁白小腹上的热液,不然就要干涸发白。再回来的时候,一具苍白细瘦的身体瘫软地横陈在自己的床褥之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具艳尸。郭发一笑,俯身亲吻;人已经沉沉睡去,细小的鼻息像一只猫,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脏污,直到她又恢复了圣洁,又为她盖好被子。
这一晚,他们要在温暖的屋子里相拥而眠。
郭发起身收拾一下床下凌乱丢掉的衣物,提起她那条里子朝外的摇粒绒裤子,裤兜里掉出一大帘白花花的药片,他认得,是扑息热痛,一大半已经吃光了,抬头望着熟睡的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思绪纷乱,关了灯,已经入夜十点,屋里走钟的声音静静滴答,她睡得沉酣,安静卧在自己的臂弯里,微弱的心跳印在自己的皮肤上,让他痒痒的,伸手抿着她汗湿的发丝,从怀里拿出那枚准备已久的金戒指,是万碧霞给他的:“按理说这东西都得是你妈给你准备,但是你妈不靠谱。”
他回握在手里,那么烫,那么沉,还是没有勇气替她戴上。
清晨,郭发起了大早来到医院,手里提着自己做的粗糙饭菜,余祖芬已经躺在病床上,还没有睡醒。这些天来,对于伤害自己的凶手,母亲始终避而不谈,可郭发一直耿耿于怀,刻在骨子里的江湖义气让他始终愤怒,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谁让母亲受到伤害,他就让谁血债血偿,上次是这样,这次更是如此。他
北国列车(二)
初冬的太平,冷空气无孔不入,可当靠近郭发的时候,却感觉格外暖和,像是围炉那样熨帖安适,别人只是寻常的棉手套,他则是军绿色手闷子,不漂亮,甚至丑陋得有点令人羞耻,却把你在冰天雪地里闷出汗来。我喜欢郭发的拥抱,他比我的身体大两个号,能把我完全包裹住。如果我也是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就好了。
每天清晨,天还擦着黑,我疲惫地走在路上,常常感到北方人,特别是东北人的坚韧,他们龇着牙,把自己裹得像雄伟的熊,即便冒着风寒,却还是勇往直前地走着自己的路:活着呗,还能死是咋?我羡慕他们,人间是很好的,希望我能留得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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