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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完最后一遍经书,姜娩正准备把这几日抄写的经书叠放在一起交给悟简师太,平鸢县主便提着一篮子枇杷过来。
她将篮子递给金钏,让她们去把枇杷洗了。
金钏接过,让红凝红壶去。
不一会儿,她们便将平鸢县主带来的枇杷洗净后用瓷盘装起来。
姜娩想到马上就要启程回宫,对平鸢县主道:“这段时日多谢县主的照顾。”
平鸢县主正在剥枇杷,闻言,很快意识到这趟祈福之行马上结束,想到她就要跟姜娩分别,不免生出几分惆怅的情绪来:“娘娘客气。”
姜娩也在剥枇杷。
平鸢县主吐掉嘴里的籽儿,想起一事,道:“娘娘,您听说逆党在山下出没一事了吗?”
姜娩摇头。
她知晓有逆党,但不知道逆党如此嚣张,竟然在山下出没。
想来裴相和这段时日神出鬼没的,定然跟铲除逆党一事脱不了关系。
平鸢县主喜欢凑热闹,又老爱往山下跑,因此见过裴相和在山下安排人手,还见过裴相和的人跟那些黑衣人交锋的画面。
她观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非凡,不好对付,单靠此次出行的侍卫应对起来怕是有些棘手。
不过裴相和本事通天,有他在,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甚至平鸢县主还坏心眼的想着,最好逆党得逞,把周弼当场斩杀。
可另一方面,想到跟随周弼而来的那么多人,又觉得他们无辜。
尤其这里面还有姜娩。
她拧眉道:“娘娘,我总觉得这回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凶险的。总之,你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别管他人死活。”
姜娩见她神情凝重,心情蓦地一沉。
她剥枇杷的动作,一顿。
裴相和教她骑马,是不是因为他担心到时被逆党围困脱不开身,或者是危难之际没有谁能保护她?
晚间的时候,姜娩带着经书去见了悟简师太,经过周弼的寮房周围时,听到里面传出男女欢快的笑声。
她不做停留,加快脚步离开。
捏住了她的一片衣袖
夜间,姜娩被噩梦惊醒。
外间,一片静谧,偶有未散去的丝竹之音夹着晚风送来。
屋里亮着一盏灯。
金钏进来,她用剪刀将黑色的灯芯剪掉一截,见姜娩醒来坐在床榻上蹙着眉头,额间还有细汗流淌时,她搁下剪刀过去,掏出手绢为姜娩擦拭额头的细汗,温声开口:“娘娘做噩梦了?”
姜娩还沉浸在梦境的可怕里,乍然间听到金钏的声音,尚有些懵。
对上金钏关切的眼眸,姜娩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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