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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页)

周五下午,天气微y,风里带着一点sh气。

学校大礼堂外人声鼎沸,教官们维持秩序,广播社正忙着调整老式双卡音响与麦克风的收讯角度。

礼堂内,y木摺椅一排排摆开,前排坐着校长与家长会g部,後排则是高年级学生与部分教职员。

舞台上挂着粉红与银se相间的气球拱门,後头是一幅手绘月球布景,浮着几颗表情诡异的ai心。

主持人是广播社社长,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稿纸:「接下来,是二年甲班的双人演出,由沈映真同学与高书瑶同学,为大家带来——《带我去月球》。掌声欢迎!」

★★★

书瑶穿着制服,外加学校合唱团常用的白衬衫与丝带,整t看来朴素。

映真则换上了白洋装,裙摆落在膝下,特地穿了白se细带鞋,像是要上某种正式表演。

在舞台侧台等待时,她轻声对书瑶说:「等一下,记得对着我唱,好吗?」

书瑶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灯光就打了上来。

两人走上舞台,琴声响起。

映真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落下,旋律是那熟悉的:带我去月球,那里空气稀薄,带我去月球,充满原始坑洞……

书瑶接着开口,声音柔和,却稳。

整个礼堂静了下来,连吊扇的声音都彷佛慢了半拍。

★★★

沈子谦坐在最後一排。

他手里握着那本《唐诗三百首》,书页没翻,目光落在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那段熟悉的旋律响起时,他缓缓抬头。

台上的她,站在灯光里,像梦里那个崖边的影子。

她的声音没有多余技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诚恳。

而他知道,那不是唱给舞台的,是唱给过去某个来不及说话的瞬间。

★★★

曲子进入中段时,沈映真忽然加快节奏。

她没有示意,左手加入即兴和弦,右手则快速拉高旋律,声音变得奔放且充满情绪。

书瑶愣了一下,本来该接的副歌段被打断,她只能让出主旋律。

映真自顾自地唱:带我去月球,不再回到地球,带我去月球,只剩我和你的宇宙……

现场掌声响起,有人惊讶於那段即兴,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她刚刚是不是……换key了?」

书瑶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没再唱,只站在钢琴旁,静静看着映真弹完最後一个音。

★★★

礼堂掌声雷动,主持人重新上台:「感谢二年甲班带来jg彩演出,接下来是……」

声音还在继续,书瑶下了台,回头张望。

她在人群中扫视,却没找到那张她想看到的脸。

沈子谦的座位空了。

★★★

此时,校园另一头。

沈子谦独自坐在後c场旁的长椅上,手里握着那封信。

风从东边吹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

他低声念了一句:「若你也记得梦里那个崖边……那你会怎麽选择?」

然後,他把信重新折好,收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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