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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杖责三十都能要人性命,更遑论是四十。
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沈清梨再站不住,想护在秋霜跟前。
手腕却被裴禹死死拉住。
“不要!我求你,把秋霜留给我,以后我定对她严加看管,我一定好好照顾许姨娘,实在不行我让位,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她,只求你放过秋霜!”
回应她的,却只有裴禹沉不见底的眸。
秋霜还是被拖了出去。
一棍接着一棍落下。
她在屋里求,秋霜在外头喊。
替她喊冤,替她不平,没有一句,是为自己。
沈清梨嗓子都要求哑了,裴禹始终没松手。
外头的呼喊声渐弱,风里都是鲜血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才抱拳前来复命。
“大人,那丫鬟没挺过去,没了。”
死了?
沈清梨脑子有一瞬空白。
跟了她半辈子的秋霜,就这样没了?
裴禹见她如此,表情终于有了片刻松懈,却仍旧狠厉。
“用她的死换你长个记性,当了三年裴夫人,你该有个主母的样子了。”
他扔下她转身。
走之前,还不忘往她心上插上一刀——
“她既喜欢装病,往后便不许府医给她医治,也好叫她明白,生挨病痛的滋味。”
喉咙里蔓延出血腥,沈清梨分不清这痛从哪儿来。
踉跄走到门口时,地上只余下一滩血污,和一枚她前不久赠与秋霜,说要给她做嫁妆的环佩。
那丫头到死,都念着她的将来。
可她自己,再无未来。
沈清梨跌坐在地上,地砖冰冷,远不及人心寒凉。
胸口经风一吹,她再抑制不住,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秋霜在朝她招手,然后,越走越远。
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就那样,凭空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像从未来过。
……
再睁眼,沈清梨是被疼醒的。
喉咙里,火烧一般的疼。
她捂着眼睛,本能的叫“秋霜”。
第三声出口仍旧没有回应时,她才猛然回神。
秋霜于昨日,就没了……
被她曾经挚爱的男人,活生生用棍棒给打死的。
就因为,秋霜帮她说了几句话。
她捂着眼睛,数不清的泪从眼眶里溢出来,几乎要把她的心整颗腐蚀。
她还是强撑着收拾了自己出门。
秋霜跟了她十三年,生前护不住她,死后,她想给她一处安生之所。
未曾想,她还未出院落,外头的人先找到了她。
说门口有个火急火燎的丫头,说是她娘家府邸的丫鬟,有急事求见。
时隔半年,再见娘家人。
来不及有过多寒暄,那丫头见了她就以头抢地,哭红了眼。
“老夫人患病,命不保夕,郎中说,若是有一颗千金丹尚可保命,求小姐救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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