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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他中了毒,变了肤色,面孔狰狞,已经毒发咽了气,若不细看,差些认不出他。
看来,方才射暗箭的人是雷天。
叶锦潇当即道:
“雷天跟卓求有暗中来往,想必日月教借着卓求的职务之便,经常出入桑南国。”
也就是说,桑南国里可能有日月教的分支势力。
“这就是你与我同行的原因?”
夜冥抬眸,反应迟滞的模样有些慢半拍,“什么?”
叶锦潇笑道:
“日月教还有余党。”
“待清除了余党,你应该......又要走了吧?”
日月教不就是他剿灭的吗?
若非因为日月教,可能她现在都碰不上他。
夜冥张了张嘴角,微默。
叶锦潇便当他的沉默是默认。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身份与职责,或许他的职责是维护一方安定,而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缘来而聚。
缘尽便散。
分分合合向来是天意,不可强求。
“既然雷天已死,我们先回卓府吧,时候不早了,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叶锦潇转身便走。
夜冥看向她洒脱恣意的身影,眼底溢出一丝复杂的光。
欲言又止。
——不是。
——潇潇,不是。
他赶回藏剑山庄,铲除日月教,平定公务,只是为了能尽快抽出身来,跟她在一起。
叶锦潇走了几步,觉察到什么,回头看去:
“怎么了?”
这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他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叶七,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赶紧回来,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夜冥眸色微沉,不禁想起他们初见时。
那时,南渊国发生疫病。
他离开藏剑山庄,平定一方祸乱时,一时大意,导致一对无辜的双生兄弟惨死在怀中。
他无比愧疚,自责,染上疫病后,整个人更是昏沉,奄奄一息,几近没了求生欲。
当时,她也是这般耐性温和,询问他,帮助、开导他。
“你......”
他张嘴,“你救过我。”
他的第二条性命,是她给的。
按照江湖中人的规矩,救命之恩,是以该以身相许。
叶锦潇失笑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再者,你也帮过我不少,来来往往之间的这些恩惠,岂是算得清的?”
他微怔:
“你......不想要我报恩吗?”
这一年来,他尽可能的待在她身旁,便是为了报答她。
难道她不想让他以身相许吗?
叶锦潇笑容摆不住了,眉头皱了起来:“报什么恩?”
“叶七,你说话怎么突然那么奇怪?”
他怎么了?
难道是她方才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是雷天与他说了什么?
夜冥的眸色陡然暗了下去。
“叶七,你怎么了?”
他抿唇,头扭到一侧,“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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