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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她不知道怎么进去离的婚,又是怎么拿到的离婚证。
等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就已经多了个离婚证。
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陆竟池已经开着车离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大雨中。
她盯着手里的离婚证发呆,感觉这就像一场梦,梦醒来,陆竟池就不要她了。
天上下着雨,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大雨倾盆。
她就这样被丢下了。
江澜没有哭,不是哭不出来。
是她摸到这本离婚证,仍然觉得不够真实,让她分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看到旁边有椅子,她走到椅子坐下,屋檐下的寒风呼啸,将屋檐外的雨丝吹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
感受着冬天的冷意,她才忽然惊觉,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临安的冬天,总是这么雨水不断,每天都在下雨。
她睡了一觉,好像错过了一个冬天。
不止是冬天,她心里空落落的,无不在提醒她,她错过了许多许多。
江澜握着离婚证,无助地坐在民政局门口,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
没多会,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停在她身边,一个男人从里面跑了下来。
“少夫人,您怎么坐在这里啊?”
江澜茫然地看着他,仔细打量他,只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男人焦急地说:“我是胡医生,您还记得吗?”
胡医生看着她呆滞的面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而她的目光仍然空洞且迷茫。
“您…不记我了?”
江澜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把他认出来,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他。
胡医生扶额叹了口气,“这下完了,怎么恶化的这么快?”
他自言自语,江澜蹙着眉,一句都听不懂。
胡医生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一定是这几天,又是绝食,又是割腕的,伤心过度加重了病情,要不然去医院检查下好了。”
江澜目光闪了闪,他是在说她吗?
绝食,割腕…为什么她不知道?
下意识的,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雪白的纱布已经被染的通红,变成了红色的布,往上按一下,指尖上还能看到血迹。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她解开纱布,强忍着疼痛将纱布扯了下来。
——一个狰狞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皮肉外翻,伤口中间被药粉填满,只不过被鲜血打湿,变得有些粘稠。
不难想象这是利器割的。
她真的割腕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医生一回头就看到她盯着自己伤口发呆,吓得连忙跑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夫人,您把纱布扯了干什么呀?会感染的。”胡医生从怀里摸了摸,幸好自己带着一卷纱布。
他拉着江澜的手,给她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胡医生抬起头,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夫人,您还记得自己得了什么病吗?”
江澜摇了摇头,她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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