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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这话时,面容微红,不知在想什么。
禾衣还喘着气,却是立时懂他这句话是何意。
赵家军功起家,赵家儿郎都是驰骋战场的,不知哪一日就会战死沙场,所以不开口许诺,只看当下。
赵霁云温雅的脸上生出些羞赧来,他眼睫轻颤,“我与公主的婚约,会退的。”
禾衣抬头看他,便对上他赧红的脸,郎君貌美清致,乌发披散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眼含羞看来,任是铁石心肠的禾衣都看呆了一瞬。
赵霁云又说:“我与公主的婚约,不是你想的那般。”
说完这话,他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却不再说话,而是等着禾衣开口。
禾衣被他用那样一双眼盯着看,下意识就想避开,可他却不让她避开,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硬将她的脸掰回来面朝着自己。
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时机了。
趁她因为那颗丹药心软,必须要让她对他许诺。
赵霁云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似乎是因为禾衣的沉默而难堪失落了下来,他稍稍松开了禾衣,又按了按自己的腿,脸色也有些白,十分脆弱的模样。
禾衣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腿,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虚弱苍白的腿,而是衣摆下遮掩不住的不优雅之处,她顿时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赵霁云也怔了一下,面色有些难得的羞窘。
禾衣涨红了脸,不由声音有几分无语与嫌弃:“你都这般半身不遂了,该是不能行事了,脑子里可能想些干净一些的东西?”
赵霁云面色红了红青了青又红了红,自食苦果却难言的感觉,他带着恼意瞪她,一般男人这事自然是不能被质疑的,但赵霁云不是一般男人,他眨了眨眼,一双眼便红红的,哀愁可怜却又说着狠话:“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你放心,待我好后,定是要做得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无论听多少次,禾衣听到这般荤话还是会面红耳赤,忍住了才没捶他。
她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便转过脸来,插诨打科这般久了,麦黄的粥应该也快熬煮好了,禾衣静了静,这才是开了口:“赵霁云,或许你给我些时间,别纠缠得这样紧,如正常男女般相处一段时日,可行?”
她输了,输给赵霁云的偏执与霸道,输给那颗药,她不懂郎君的占有欲能疯狂到这种程度。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郎,禁不起他继续发疯下去。他不主动停止,他们之间是无休止的,禾衣看着赵霁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未来会如何,便先就这样吧。
他拆散她与李齐光的债,由那颗药便算抵消了,因为他给了李齐光许多从前不可能有的未来。
赵霁云听完禾衣的话脸红了,喃喃低问:“正常男女?何为正常男女?”
禾衣听到他这般问,又无语至极地抬头看他一眼,心想也是,他自来不是正常人,也就一张脸生得温润俊美能唬人。
她没有再说话,推开他起身,柔声丢下一句:“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去瞧瞧麦黄熬好了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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