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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苏青釉戳了戳鼻尖,“生虫也好,起码……也是个活物。”
这百年来,即便不清楚自家弟弟到底种了些什么玩意儿,但他是挖空了心思不遗余力地敲边鼓打气。毕竟,自打开了这片药圃以来,白隐玉身上方才隐隐约约生出那么一丁点儿活气。
每每忆起当年那场惨烈的变故,他仍止不住地后怕。
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醒过神来,便玉石俱焚,无可挽回。
之后,风鸣带人收拾残局,毫发无伤的狐族众人将昏倒在地的少年团团围住。苏青釉至今记忆犹新,他奔到白隐玉身侧,法,还好大哥赶来将你捞起,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记得吗?”
“……算了,你那时还太小。”
“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那就再走一会儿。”
“……山顶没什么……欸,等等我……别跑……小玉!”苏青釉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自己甩开。好在他非是幼时,哪怕弟弟真的跌落山谷,他也有足够的能力飞身将人救起来。
只是,白隐玉从山顶一跃而下那一霎的决绝,令他胆破心寒,怕了又怕。
回到殿中,少年当即发了高热,如业火缠身一般,经久不息。
苏青釉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当年偷带弟弟溜上天庭惹下大祸那一档子讳莫如深之事,也被急赤白脸的父王母后关上门来翻旧账。若不是苏青瓷替他求情,一顿禁闭是免不了的。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退烧之后,趁人不备,白隐玉如疯魔了一般,以他目之所及的所有物件和方式伤害自己,血肉模糊遍体鳞伤,无所不用其极。众人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用捆仙锁将之紧紧束缚住,一刻不离人地看守。
少年陷入长久的沉默,但从他的目光中,苏青釉读到铭心刻骨的痛楚,他全都想起来了。
漫长的对峙,无有尽头似的。他一心求死,家人百般阻挠。渐渐地,白隐玉不再闹了,尚有骨肉负累,他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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