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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秒后,车门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陈恕拿着外套直接下了车。他往回折返,大步追上庄一寒,一把将人扯回来,冷冷吐出两个字:“上车!”
庄一寒发现陈恕追上来,奋力甩开他的手:“放开!我不用你管!”
陈恕重新攥住他的手腕,薄唇紧抿,破天荒看出了几分隐忍的怒气:“我让你上车!”
庄一寒闻言这些天积攒的委屈忽然爆发,一把推开了陈恕,红着眼歇斯底里怒吼道:“我说过了不用你管!死了也不用你管!你听不见吗?!!”
“当初说分手的是你!把联系方式拉黑的也是你!刚才让我下车的也是你!陈恕,就算要分手你也不用做这么绝吧?!囚犯还有改过的机会呢!!”
庄一寒近乎发泄般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狠狠砸在地上,手机!车钥匙!打火机!钱包!到最后扔无可扔,上前用力攥住陈恕的衣领绝望质问道:
“我哪里错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陈恕!你告诉我啊!!算我求你!你告诉我行不行?!!”
“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每天每夜都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才会惹你生气!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一句不合适就要和我分开,陈恕,这对我公平吗?!”
他一开始红着眼睛在吼,吼到最后嗓子哑了,泪水从眼眶掉落,就变成了低声下气的恳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当我求你,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庄一寒并不知道,这段感情的破裂仅仅只是因为一场结局早就注定的游戏,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从他身上贪婪汲取着痛苦,最后又干干净净地抽身离去。
他们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又把他一个人扔在那段狼藉的岁月里,反复寻找着那个未知的答案。
庄一寒或许一辈子都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够好,所以陈恕才会离开。
痛苦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在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反复施压,几欲将他压垮。
殊不知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爱错了人,
两清
[我们每个人都在被多年前迟来的子弹正中眉心,一遍又一遍死去。]
庄一寒还是没学会放手,他只是不得不放手而已,就像多年前父亲骤然离世,他不得不扛起那份沉重的家业,一切都没得选。
陈恕离开后,庄一寒就像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身形控制不住轻晃两下,闭目倒入了枕头间。他脸色苍白,身上的衬衫沾了雪水,shi漉漉贴在皮肤上,冷得让人发颤,从里到外都透着虚弱,却只能用双手紧紧圈住自己,极力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暖和一些。
庄一寒以前很怕冷,所以陈恕都会抱着他。
但现在窗外夜色无尽,漫天的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个人却在一步步走远,到最后玻璃窗泛起白雾,连背影也模糊。
庄一寒多渴望陈恕能够回头。
一如前世陈恕在江中溺毙,希望庄一寒能回头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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