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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银子,仍站在原处和六叔婆说话,见了钟洺和苏乙夫夫二人,笑着打招呼,单对苏乙道:“雁姐儿最近害喜厉害,出来走动得少,你要是得空,劳你多去守财船上陪她说说话,我看你俩的性子合得来,她也常念着你。”
“我晓得,有空定多过去,我也爱陪着雁嫂子说话。”
算算白雁肚里的孩子已有四个月了,今年六月里就该生了。
上回去家里拜年时见她,肚皮已明显得隆起来,直说最近连咸鱼味都闻不得,一闻就想吐,过年桌上那些个好菜,也没畅快地吃上几口,想想就委屈,倒是唯独爱吃钟洺他们带过去的鱼酱,甚至还嫌不够辣。
生怀实在辛苦,许多年长的长辈经历过这一遭,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唯有苏乙这等同辈的人才容易跟着心有戚戚。
为此过了两日,他们单炒了一坛子更辣的送去,让她就着吃粥下饭。
鱼酱可不便宜,钟守财要给钱,愣是让钟洺给按回去,钟守财也是办法多,后来愣是去捕了虾子和扇贝各一筐,连带一兜子鲜活杂鱼,丢在他们家门口就跑,追都追不上。
二十二两拿回家,两人又头挨头数一回银子,家里的家底一直在二百两上下浮动,教人心里踏实极了。
“等干货生意做成,这之上还能再多一百两,而且今年里估计没什么大的花销了,赚的银钱都能攒下。”
钟洺已告诉过苏乙不急着买新船,苏乙也觉一时半会用不上,家里的船又不是旧到不能用。
且他听钟洺说过,买这等小渔船,不如等以后钱攒多了,换艘结实的,能在海上走远些的大船,哪怕自家不用,也能赁出去收租子。
他们还没有孩子,就算是有,等孩子长到成亲的年纪也要十几年后了,给小仔送嫁亦需等上至少十年。
按照如今的势头,就算是真买了大船,买后再重新攒彩礼或嫁妆也来得及。
苏乙眉眼弯弯,把怎么也看不够,再次拿出来的银锭子收起放好,一把散银和铜钱单独搁在好拿取的地方。
他们家吃穿用度都挑好的买,各色打牙祭的吃食就没断过,一天到晚日常花销着实不少,加上做酱要买油盐糖,去到乡里往往就要花去大几两银子。
也就是花得多的同时也挣得多,不然早就闹饥荒了。
正月十六,钟家酱摊重新开张。
冬日里钟洺不下水,没什么像样的鱼获卖,出海打上来的也基本都用于做酱或是自家吃了,故而基本除去酱摊子外,另外一边都是二姑家在经营。
早前找印阁定的印章已经制好,他们在家裁纸印盖,忙了一夜,做出一百张来备用,
送上门的生意
常敬、常超乃一对亲兄弟,
做行商已有五六年,本钱不算多,生意也不够大,
今年南下受大雪影响,更是在半路滞留许久,
大半盘缠都给了客栈,还因带出门的马病了,
拉不得车,
不得不花几十两购置新马,
心疼得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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