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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刻着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盏,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号……是每个月他和卢梦灵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梁琼远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他迫切地一盏盏扫视过去,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自己的猜想。
可让他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盏灯,代表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两次房事。
所以……卢梦灵每次和他做完夫妻之事,就会来点燃一盏!
他,是卢梦灵心中的罪孽。
梁琼远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普通夫妻应该做的事情,对卢梦灵来说。
竟然是一种罪孽!
他踉跄一步,感觉有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了他的心脏。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楚过——
卢梦灵不爱他,甚至心里是厌恶和他相处的。
手机忽然响起。
梁琼远点开短信,卢梦灵发来一条:【今晚回老宅,晚上六点我回家接你。】
所以她今天根本没来礼佛。
她这样守规矩的古板人生,是什么事能让她背弃自己多年来的习惯?
梁琼远攥紧了手机。
紧接着又一震,周欢发来消息:
【你要慎重考虑,笑面虎穷凶极恶,想想你的孩子和家庭,你没必要以身犯险。】
孩子?家庭?
梁琼远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的妻子不要他的孩子,更不爱他。
他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有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梁琼远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寺庙。
回到家,他站在玄关。
望着这个和卢梦灵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尖锐的疼痛划过心脏。
回想过去的这五年,他试图在记忆里找到一丝,卢梦灵在乎他的证据。
可越想,越是将卢梦灵对他的冷淡,给回忆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同床时的面无表情,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的沉默寡言……
这细密的疼痛,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直到门外传来车的引擎声。
梁琼远走出去,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隔着玻璃却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就像他的婚姻。
外表光鲜亮丽,可里面乱成了一团。
梁琼远深吸了口气,冷空气从喉咙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忽然间,他胸口那股闷堵的感觉消失了。
他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也突然清晰了。1
他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但没有坐进去。
而是直接对卢梦灵说:“我们离婚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梁琼远知道自己心里多痛。
就像是从身上砍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痛得他失声,不能呼吸。
车厢里,卢梦灵掀眼看来。
那双始终漆黑冷沉的眼,难得划过一抹茫然。
“你要赌气也换个时间。”
“现在上车,父母都在老宅等着了。”
她对于他刚刚的话,毫不在意。
梁琼远料到她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亲眼看见,喉咙间苦涩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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