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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此人,我的心绪还是难以平静。
「吴铭,你又来做什么」,我冷冷的问道。
对面的男子看起来与那日的悠然自得不同,
他鬓发凌乱,眼目微红的盯着我说,「夫人,我听闻…」
吴铭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我听闻您曾有一个儿子,幼时失散了…」
我眼神不自觉地移向他的右肩处,
只一瞥。
眼中的泪水便忍不住流下来。
吴铭见状慌乱地解释道,「我、我那时并不知道自己是…」
「也不知那个姑娘可能是我的…妹妹。」
「我自幼被爹娘在田间所捡,也并未想过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说着,他自嘲地笑道,「我这样的人,自是不配做永昌府的儿子。」
我捂着胸口,缓缓坐下问道,「你从何得知这些的」
吴铭此时站在院中,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童。
「那日见您盯着我右肩处的胎记神色有异,便暗下去打听。」
「从江家老宅的旧仆口中得知,江府曾经丢过一个男婴。」
「年纪、地点都能合的上。就连那老仆所描述的胎记形状,都与我肩上的一致。」
「在天牢里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
他扑通一声跪在院中,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早已落草为寇,自知不配做您的儿子。」
「若我知道那女子是我的亲妹妹,我定然不会…」
我带着满腔的怨恨忍不住质问道,
「若她不是你的妹妹,就活该去死吗!」
我猛地将手中暖炉向他身上砸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躲开,
鲜血流注。
我突然觉得有些倦了,如此深夜,我的茵儿会不会怕黑呢
我不顾面前传来的磕头声,转身回了房中。
有些错,能够弥补。
可有些错,已经不再有机会挽救了。
长夜渐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现在,我很想见我的女儿。
我服下手中的药粉,这如今已是我每日最大的盼望......
吴铭那日从我院中离开之后,
便再也没出现在我眼前。
但锦翠经常会在院里的石桌上,发现一些陌生的东西。
有时候是些疏肝解郁的药材,
有时候是蕲州的一些糕点,吃食。
那是我幼年随父母居住的地方。
望着这些东西,心中不是没有过一丝犹豫。
只是…
如今还没到我可以停下的时候。
江肃在朝堂上经此一事,近日消沉了许多。
他苦心经营多年,才爬到如此位置。
一朝被对手抓住把柄,自然难以翻身。
而我要在这时候,再添上一把旺火。
与他夫妻多年,自是知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是夜,趁江肃留宿柳氏院中的时候,我偷偷潜入他的书房。
书房中的暗格还是当初我找人建造的。
想必是见我素日里不问他的公事,密钥并没换。
我悄声打开,翻看了里面的书信。
朝堂之中,水至清则无鱼。
哪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能没点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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