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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拙啊,看不出来人俩是一对啊?”音乐系的男生狠狠嘲笑道,“一天天的笑话我直男癌,关键时刻眼神还没我好呢。”
“啊……你们……真是一对啊?”女学生还是第一次这么直面同性情侣,感到新奇。
池峋什么也没说,侧头吻了李鹤然的脸。
李鹤然完全没料到池峋会这么大胆,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凝玉的皮肤上沾染了桃花。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嗡嗡的笑声,撺哄鸟乱。
“你干嘛呢……这么多人。”李鹤然羞得踢了下池峋的鞋尖。
“直观地告诉她们答案啊。”池峋表情很无辜,“惦记我的人,想都别想!”
“你俩不上去表演个节目安慰下我们这群单身狗,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啊!”
“对啊对啊,可乐不能白喝哈……哈哈哈……”
“我没什么才艺,但我家属会弹吉他。”
“池峋!”李鹤然低声呵斥着,拧了一把池峋的手臂肉,“自己躲了,把我摘出去是吧?!”
“我这是给你创造舞台机会。”池峋疼到五官下移,心下想李鹤然这手劲也忒大了,“阿然,你轻点……我疼……”
“我才学了一个月你就送我上去丢脸?!”看着池峋疼到嗷嗷叫的样子,李鹤然心软松开了手。
“吉他我有啊!”音乐系的男学生打开身旁的吉他背包,拿出一把吉他强塞给李鹤然,“帅哥,唱一个呗!”
“唱一个!”
“唱一个!”
“唱一个!”
……
周围的人齐声大喊起来,有节奏地拍着手掌,可恶的是池峋也加入了起哄行列。
甚至有人帮他把高脚凳搬到圈子中间。
李鹤然盛情难却,只好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
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李鹤然坐上高脚凳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湮灭了。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仿佛他们就是来赴约看李鹤然表演的观众。
月光把李鹤然的脸照得雪白。李鹤然低头调弦,睫毛的影子垂落下来。他手脚修长,神态安静,仿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祇。
李鹤然屈起指节在吉他面板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周围的人不禁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在一片干净的击打尾声中,李鹤然捏着拨片嗑弦,舒缓的弦音在月夜中娓娓而来。
像春日里融化的一条冰河,灿烂的、温暖的、清澈的,经过每一颗倾听的心脏。
甚至没有半句歌词,只有这淡淡的弦音,只有李鹤然轻轻的哼唱,但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抓住,沉醉其中。
表演结束后,万籁俱寂,听众们仿佛回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鼓掌。
在热烈而长久的掌声中,李鹤然看到池峋一只手背在身后,向他走来。
“阿然,你唱得真好听!你看,大家都很喜欢听你弹吉他!你真的很棒!”池峋把背在身后那只手拿出来,那里握着一小束野花,淡蓝色的,星星点点,“太仓促了,但还是想献花给你。”
“谢谢。”李鹤然接过花,低头闻了闻,花瓣中露出一张绯红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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