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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素之毒,只会让人陷入昏迷,但不会致命,这是天崇道装神弄鬼时最爱用的法子。你不是缇帅吗?不是和华忘尘面对面过吗?怎么连这也不知道?”陆鸣安嗤之以鼻,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秋泓,冷冷道,“他死不了。”
说完,陆鸣安转身就走。
“站住!”陆渐春忽地出声呵斥道。
陆鸣安脚步一顿,看向陆渐春。
陆渐春皱眉:“你怎会知道这是轻素之毒?”
陆鸣安不答,他只抬了抬嘴角,轻蔑地看向了李岫如,问道:“叛贼之子,你敢和我打一架吗?”
明熹元年(四)
秋泓醒来时天还未亮,屋中光线沉沉,床头灯架上的蜡烛已近燃尽。
昏昏沉沉间,秋泓只觉右肩处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正欲抬手去摸,却被一人握住了指尖。
“别动,在上药。”陆渐春轻声道。
秋泓偏过头,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床边的那张脸。
陆渐春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般盯着秋泓锁骨下的镖伤,他用手指轻沾药粉,生怕弄疼秋泓,动作极其轻柔。
“会留疤吗?”秋泓哑着嗓子问道。
陆渐春动作一滞,他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最后回答:“应该会。”
秋泓重新阖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陆渐春还从未考虑过伤口愈合后留不留疤这等无伤大雅的问题,可秋泓却很在意,这让陆渐春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说:“我去问问大夫,有没有能祛疤的药膏。”
秋泓偏过头,睁开眼睛看向陆渐春:“刺客抓到了吗?”
陆渐春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抓到了。”
“那就好。”秋泓精力不济,就想睡去,可不知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问潮,”他叫道,“天峦呢?他受伤了吗?”
陆渐春回答:“没有,他好得很。”
秋泓松了口气,陷入昏睡前,他含糊地说:“别把这事告诉皇上。”
等再醒来时已是中午,外面将士们操练的声音震天动地,秋泓倚在床头许久,才迟钝地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两个酒壶,一股淡淡的酒香从中传来,那是李岫如请他的花雕,可惜在刺客来袭时撒了一半,浪费了缇帅的五枚铜板。
秋泓支起身,想要伸手去够酒壶,正进屋的铜钱儿一眼看到,吓得急忙上去按下秋泓。
“我的爷,您这是要干什么?”他惊叫道。
秋泓右肩疼得动不了,左手倒是灵活,他一把拿过酒壶,晃了晃瓶身,惋惜道:“没有了。”
铜钱儿夺过酒壶,仗着自家老爷伤重在床,没大没小道:“您少喝两口吧,昨天都快把小的吓死了!”
“小伤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秋泓哪里知道昨夜惊魂,因伤药有止痛功效,此时他也不觉身上多难受,只当是被擦破了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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