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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王府上下缟素,哭声震天!肃王爷当场夺了柳侧妃的权,说她管家不力,害死世子!柳侧妃直接打入冷院,惨呐!”
“啧啧,这柳侧妃,平日多威风,这下全完了。”
沈知意端着酒碗,手稳如磐石,碗中酒面波澜不惊。成了。
计划首步,完美达成。大长公主收到催命符,矛头直指肃王。
肃王则借他们“死讯”,干脆铲除柳侧妃这内患。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萧景珩脸色在油灯下模糊不清。他桌下的手,却死死攥紧。
子时,城西废弃戏楼。
景王李昭,如约而至。他一身扎眼紫衣,手摇白玉折扇。
蛛网遍布,戏楼阴森。他置身其中,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洽。
他那双桃花眼扫过两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之人,笑意浮现。“本王小瞧你们了。这出金蝉脱壳,唱得精彩。”
沈知意不理会调侃。她从袖中取出乌黑玄鹰卫飞镖。“王爷认得此物。”她话语肯定。
李昭接过飞镖,指尖轻摩镖尾玄鹰图腾。他脸上的笑意淡了。
“肃王府玄鹰卫,唯肃王号令。
看来,你们处境比本王想的更有趣。”
“我母亲,怎么死的?”沈知意直视他,字字清晰。
李昭挑眉:“沈夫人不是郁结于心,病故的吗?”
“秋蝉。”沈知意吐出两字。李昭摇扇的手,骤然停下。他脸上玩味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盯着沈知意,良久,才缓缓开口:“‘秋蝉’一事,本王只与沈夫人和肃王提及。你母亲她连这个都告知你了?”
“她没告诉我。”沈知意声音冰冷,“但想杀我的人动用玄鹰卫。除了我那位好父亲,还能有谁?”
李昭收起折扇,沉声道:“你母亲所中,是‘百日梦’。”
“什么?”萧景珩开口,声音嘶哑。
“南疆奇毒,宫中禁药。无色无味,中毒者在睡梦中油尽灯枯。外表看,与伤心过度而亡无异。”沈知意心口被重物压住,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攥紧,几乎窒息。宫中禁药这水潭,深不可测。
“看来,这出戏,本王不看也得看了。”
李昭说着,从怀中掏出黑沉令牌,古篆刻一“昭”字。
“有事去听风楼寻百晓生,他自会告知如何找到本王。”他将令牌抛给沈知意。
“本王爱看有趣的戏,你们,便是其中最有意思的戏子。”他重新展开折扇,笑得像只狐狸,“别演砸了。否则,本王不介意亲手送你们上路。”
说罢,他转身,紫色身影迅速消失黑暗。
临走前,他最后一句话,极低,却清晰钻入两人耳中——
“小心你父亲。更要小心皇城深处。”
沈知意紧握冰冷“昭”字令牌,掌心被硌得生疼。
萧景珩凝视她,打破沉寂。
“下一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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