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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娆,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你若是要问宫宴坠灯一事,现在就问,朕都如实回答你。”
江云娆捂住自己的胸口,伤口又疼了起来:“臣妾不问了,臣妾自己心里猜得到。”
裴琰黑瞳凌厉,甩了下衣袖,勾着身子俯望着她:
“你猜得到什么,猜得到朕对你满是利用对吗?猜得到朕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对吗?”
江云娆唇色已然没有多少血色,她靠在床帏边上,缓缓抬眸:“帝王无情才是帝王,皇上这么做没错。”
裴琰:“你在与朕赌气了是吗?”
她不再答话,没必要和皇帝起正面冲突,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裴琰非要继续下去,他走了过来,钳起她双臂站了起来,厉声道:
“宫宴坠灯是朕利用了你,但朕有周详的盘算,朕从未用你的安危去赌过。
你江家,素来与赵家苟合,朕扶持江家,亦是剥离江赵联盟,朕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先前在朝臣眼里制造出的过度宠爱嫔妃,亦是瞒天过海,令某些人觉得他只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罢了。
江云娆成为了这烟雾弹,自己的确利用了他,但是作为帝王,他没得选。
江云娆缓缓说着:“若是皇上有朝一日得知臣妾一开始对皇上也是纯粹的利用呢,你会难受吗,你会生气吗,你会听臣妾讲道理吗?”
裴琰:“你的意思是,朕对你自始至终全是利用,朕待你的好,你已在心中全盘否认了,是吗?”
江云娆执拗的勾着头,不说一句话。
裴琰:“到底要朕怎样做,这件事才可以过去?”
江云娆:“回宫以后不再限制臣妾的自由,再让臣妾出宫省亲一次。”
裴琰双手背在了身后,黑眸彻底沉了下去。
那双狭长飞挑的帝王丹凤眼里凌厉似被击溃,修长挺拔如松鹤的身形在这一刻似若笼罩过来的阴影。
他似神子般冰冷的容颜里,霎时布满阴霾与怒火。
裴琰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还可以隐瞒多久,似乎那箭早已绷在了弦上了。
江云娆久久不曾等来裴琰的回答,她抽泣着,声音柔柔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臣妾的父亲做错什么事了?”她在试探他,想看看裴琰的反应。
裴琰向来对她的柔弱毫无抵抗能力,心脏处猛地收缩了一下,宽慰道:
“云娆,事情没你想的那样严重,别乱想,你只需跟在朕身边就好。朕会护你一生一世,永远欢乐顺遂。”
他顿了顿又道:“再过不久就要回宫了,听闻江南有造烟火最好的烟火商,朕为你在江岸燃放十里烟火好不好?”
江云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无声应答,裴琰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瞒着她,一定有。
心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以为往日的甜蜜可以掩盖这份痛感。
可是她错了,她爱上的人是皇帝,不是寻常人,与她难有寻常人的简单与坦然。
裴琰离开去了书房,孤身坐在书房里,手肘支着额头,忽的将手探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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