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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建军，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本来想着好聚好散。”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但你让我太失望了。”

“明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

爸爸瘫坐在地上，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

08

一个月后，我和妈妈在城市的另一边租了一套小公寓。

妈妈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书。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皮肤白皙透亮，完全看不出曾经衰老的痕迹。

“晚晚，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妈妈举起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放下手里的画笔，接过通知书。

封面上印着“清华大学”几个大字。

“恭喜你，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妈妈抱住我，眼里含着泪水。

“妈，我们都重新开始了。”

我也有些激动。

门铃响了。

妈妈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您好，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

女人递过名片，“关于您的离婚财产分割案，有新的进展。”

妈妈接过名片，请她进来坐下。

“林先生那边同意了您的所有要求。”

王律师打开公文包，“房产、存款、还有他的公司股份，全部按照您的要求分割。”

“这么痛快？”

妈妈有些意外。

“据我了解，林先生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王律师压低声音，“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传开后，他的名声彻底毁了。”

“参加生日宴的那些亲戚，把当天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王律师继续说，“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他为了小姨子冷落妻女，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家人。”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生意伙伴纷纷和他解约，公司也面临破产。”

王律师翻了翻资料，“更严重的是，他好像精神上出了问题。”

“精神问题？”

我皱起眉头。

“据说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死去的小姨，白天也经常自言自语。”

王律师叹了口气，“邻居说，他把小姨的照片贴满了整个房子，还经常对着照片说话。”

我想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却变成这样。

妈妈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现在住在哪里？”

她问。

“还是原来的房子，不过已经被银行查封了。”

王律师收起资料，“再过一个月，房子就要被拍卖抵债了。”

送走律师后，我和妈妈都没有说话。

妈妈依然站在窗边，看着远方。

“妈，你在想什么？”

我走到她身边。

“我在想，当年我爱上他的时候，他是个多么优秀的人。”

妈妈的声音很轻，“温柔、体贴、有责任心。”

“人会变的。”

我说。

“不是变，是他本来就有这样的一面。”

妈妈摇摇头，“只是我当时没有看到。”

“妈，你会后悔吗？”

我问。

“后悔什么？”

“后悔和他离婚，后悔离开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