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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人来前,我翻过院子,在床下看到了他。凤栖原的脖颈右侧从小便有颗痣,而那个被藏在床下人,正好有这一颗。你——没有!”
小萤挑了挑眉,她一向穿高领衣服,凤渊什么时候看过她的脖颈?
可是稍微细想,小萤的眉毛一拧,突然想到那次深夜同眠,这龟儿子被哭坟的淳德帝气得积郁难消时,曾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
小萤忍不住失笑。在那等关头,还以为凤渊沉浸在自己的身世坎坷里,满怀着对父皇的恨而自怨自艾。
难为她也共情安慰,贡献了满满一袋子秘制甜枣。
谁想着这竖子心机深
沉,居然借着机会试探,查看自己的颈窝?
她以后但凡对这竖子动一动恻隐之心,便改成他的姓!
说到这时,凤渊居然还敢示意她拉低领子,展示一下颈窝,验明真身。
小萤如今没有掣肘在宫中,无所顾忌。
既然被凤渊看破,小萤便大方承认:“不必看了,我的确不是,不过你为何不揭发我?又或者你今日袖手旁观,我这个假货自然会消失在悬崖之下,绝不会搅乱你们凤家血脉。”
凤渊将一杯倒好的茶递到了小萤眼前,探身压过来,盯着她的眼道:“你的真假不重要,只是东宫太子……现在还不是易主的时候。”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透着暗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那晦暗难明的阴霾里。
小萤心念微动,似乎明白了凤渊这么说的原因。
皇后被幽禁,而太子若此时坠崖下落不明,那么空闲下来的东宫之位该是由谁来填?
凤渊最不可能,就算他没有关于血脉的流言蜚语,却无朝臣帮衬。
世人认为他有疯癫癔症的隐疾,实在难堪大统。
那么淳德帝剩下的儿子里,也只有二皇子胜算最大了。
凤渊这番话直白说出,他不愿西宫得势,二皇子问鼎储君,所以需小萤这个假货暂占其位。
他当年被人下毒迫害,按时间算跟汤氏无关,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还是侧妃的商氏了!
凤渊其人,看似冷静自持,可骨子却酿着疯魔般的睚眦必报。
害他幽禁十年之人,一旦锁定,岂能善罢甘休?
闫小萤琢磨出凤渊的意思,轻笑一声:“你倒是会选角儿,可惜大殿下忘了问,这出戏我愿不愿继续唱下去!”
凤渊抬眼看看她:“这么急着跳崖,在别处有急事?”
“宫里都是人精,相处有些累!想早点出去乐呵乐呵。”小萤的底子太黑,不必跟皇帝的儿子说得太细。
凤渊淡淡道:“若是急着跟阿原回江浙,暂且缓一缓,你我结盟的事情未了,你怎好独往……”
他的话音未落,小萤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凤渊的咽喉上。
他知道自己假扮太子倒也罢了,为何会突然提到江浙?
此事干系义父至亲,小萤终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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