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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瞥了沈念风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轻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缓缓说道:“念风,你要好好问问自己,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去追求。”
说完,孟春深便转身缓缓离去,他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
祥惠园里的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宛如在轻声诉说着这一段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悱恻的情思。而故事,也在这风声与叶声中,悄然延续着。
近月来,百越班渐渐在北平有了些知名度,也吸引来了一众看客,这来自于江浙一带的柔婉的曲种,引得了看客的喜爱,让这个全女越戏班的名气渐旺。
百越班在北平的出现,如同一股灵动的清泉,悄然流淌进这方京戏盛行的天地,渐渐泛起涟漪,兴起了一阵独特的越戏风。
这日,祥惠园的赵班主像往常一样,坐在摇椅上,悠悠然地品着茶,随手翻开一份北平日报。
突然,一则关于百越班越戏的新闻报道跃入眼帘,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报道中大幅的照片上,百越班的台柱子江寒露和尹曼秋身着飘逸的戏服,在台上深情演绎着《十八相送》。
江寒露水袖轻拂,尹曼秋身姿婀娜,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那画面美得动人心弦。
报道中的文字更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百越班此次带来的越戏表演,宛如一阵清新之风,吹进了北平城戏曲爱好者的心田。
其独特的唱腔韵律,细腻入微的表演风格,以及演员们扎实的功底和出色的演绎,让越戏这个在北平原本鲜为人知的曲种,焕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在当今戏曲舞台上,竟隐隐有了能与久负盛名的京戏一较高下的态势。尤其是江寒露和尹曼秋两位演员,她们的才华与魅力不仅征服了观众,更是为越戏在北平的立足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赵班主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攥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照片和文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咒骂:“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如此嚣张!”
说罢,他猛地将报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向地面。
正在这时,徒弟阿强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师父这般模样,不禁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赵班主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阿强吞噬,他猛地一拍桌子,“你看看!”
他用手指着地上那团皱巴巴的报纸,“百越班那几个小妮子,竟然上报纸了,还被捧得这么高!说什么越戏能跟咱们京戏媲美,简直是荒谬至极!”
阿强俯身捡起报纸,展开看了看,微微皱眉说道:“师父,这百越班就是前阵子刚来北平的那个全是女子的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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