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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这不是你一句‘机会’就能抹平的债。”

业火已经飘到宋父头顶，他肥硕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着，嘴里吐出白沫，含糊地喊着

“饶命”。

穿学生裙的姑娘站在宋从心面前，血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手里紧紧攥着被撕碎的作业本

，

那是宋从心上次来砸店时，随手撕掉的她生前最珍视的笔记。

“他们罪不至死啊！”我挡在宋家人身前，后背能感受到业火的灼热。

“宋从心骄纵跋扈，可她本性未必全坏；她父亲贪婪腐败，可也罪不该当场魂飞魄散！师父，您常说‘天道有常，疏而不漏’，或许可以换种方式清算……”

“放肆！”师父的声音陡然转厉，青布衫的袖子无风自动。

“阴阳有序，各司其职。你以为你是谁？敢质疑天道裁决？”

业火猛地朝宋从心扑去，那姑娘的作业本碎片突然化作尖锐的纸刃，眼看就要扎进她的眼眶。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

我守着这家店，本就是为了渡魂，不是为了见血。

几乎是凭着本能，我转身挡在宋从心面前，将自己的真身彻底展露出来。

霎时间，周身涌起淡金色的光晕，那是我与生俱来的渡魂之气，此刻却成了最脆弱的屏障。

业火撞在光晕上的瞬间，我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响，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口涌出，顺着嘴角往下淌。

“噗

，”鲜血溅在宋从心惨白的脸上，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第一次看清我身上的伤。

我低头看着胸前裂开的伤口，那里正不断涌出带着微光的血珠，每一滴都蕴含着我渡魂时积攒的灵力，此刻却在迅速消散。

周围的鬼魂都安静下来，穿军装的老爷爷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穿旗袍的女鬼收回了搭在宋父肩上的手。

师父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她看着我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指尖的业火竟微微颤抖起来。

“你……”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

宋父早已晕死过去，剩下的仆从也一个个软倒在地，只有宋从心还睁着眼，脸上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与地上的黑水印混在一起，像朵诡异的花。

我晃了晃身子，强撑着看向师父，伤口的剧痛让我几乎说不出话：“师父……

这样……

够不够……”

7

师父沉默了许久，周身的寒气渐渐散去，她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带着无尽的复杂：“你这又是何苦？这些人本就与你无关，他们的罪孽，自有天收。”

“可……”我咳了口血，视线开始模糊。

“宋从心，她只是，被宠坏了……

她不生来就坏……”

师父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你啊，总是学不会心硬。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他们不死。但宋家这些年赚的本就是黑心钱，伤天害理的事做了不少，今天必须有人为此偿命，不然阴阳失衡，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