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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字,我的眼泪砸在毕靳慎举合同的手背上。
他再没了从前面对我眼泪的手忙脚乱,反倒熟稔地递出纸巾:
“小宝,你知道我受不了你的眼泪,别让我忍不住,好吗?”
我知道,这句话,是假的。
或者说从宋音月出现之后,毕靳慎哪句话是真的?
他刚和宋音月结束激荡,怎么可能又有精力和反应。
“忍不住的话今晚就陪陪我吧。”
毕靳慎神情窘迫划过尴尬:“月月晕船。”
丢下这句,他匆忙离去,再没了一丝温情。
若不是宋音月吩咐让他对我好一点。
恐怕今晚我听不到这么多情话吧?
我自嘲地笑着回到客房,从行李箱翻出早已准备好的遗书。
我摊开,在上面加了几句话。
作为最熟悉毕靳慎的人,我最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心痛。
才能让他念念不忘。
他喜好追逐,享受征服,对一切都充满掌控欲。
所以,我要在他认为完全掌控欲我的时候,彻底消失。
成为他青春的遗憾,成为他不忘的白月光。
我的好姐姐,活人怎能斗得过死人呢?
我且看着,你和毕靳慎究竟能甜蜜多久。
夜色喧嚣不定,海浪撞得船体左右摇晃。
那间紧闭的房门再一次传出令人羞红的喘息。
我捂住心口,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信封从门缝滑入,我也从甲板坠入波涛的海面。
“真想再也不见,可惜……”
“毕靳慎,我更期待再次重逢后让你惊恐的画面。”
……
朝阳还未破开夜海的迷雾,我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游轮。
船紧急驶向岸边,疏散游客。
毕靳慎衣着略显凌乱从房间晃悠悠而出,脖颈是清晰可见的吻痕。
他拦下一人:“船怎么又往回开了?”
那名旅客的面色难看,明显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船、船上死人了!”
“好像是风浪太大把人晃下去了。”
“天太黑,也不好派人去找,等到救援队来……”
无需那人将话说完,毕靳慎也知道这件事处理的后续了。
“怎么了?”
宋音月梳理好头发,扶腰靠向门框,声音像慵懒又得到满足的猫儿。
“有人坠海了,那倒霉蛋大概率是没了。”
毕靳慎轻飘飘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冒着危险连夜捞人?
“月月,船靠岸前我们再来一轮?”
毕靳慎浑身写满跃跃欲试:
“这次一定伺候得你求饶!”
宋音月半挑蛾眉,笑若妖魅,刚要开口应下,却忽然皱起双眉:
“这是什么?”
她捡起我精心准备的信封左右翻看。
对比她的一头雾水,毕靳慎的脸色却连翻变幻了几轮。
他认出来了。
这是我们在比利时用不同巧克力包装纸一起制作的信封。
这信封只有两个,我和毕靳慎一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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