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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衍华宫内烛影摇曳。南清衍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面色红润如常,不似往日青白色。
沈灵雪以面纱遮面,垂眸将银针收入药箱,声音冷如淬冰:“今早已将消息传出宫去,殿下需时刻警惕!”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风声异动。南清衍唇角微扬,向暗处轻颔首。霎时,数名黑衣暗卫如鬼魅般现身,隐于梁柱之后。
廊下,侍女阿月捧着药盏缓步而来。
“殿下,该服药了。”阿月踏入寝殿,声音如往常般温顺。然而她目光却不受控地扫过案上药匣。
南清衍忽地剧烈“咳嗽”,锦帕上血色晕开。阿月瞳孔骤缩,心中狂喜:传言竟是假的!她放下药盏假意上前搀扶。
“阿月,你袖中的香,可是为本殿准备?”李衍蓦然抬头,眸中哪还有半分虚弱?沈灵雪不知何时立于身后,手中银针正对准阿月后颈穴道。
阿月僵在原地,冷汗浸透衣襟。她这才惊觉,南清衍的“咳血”不过是作戏,自已方才的每一步皆在对方算计之中!
“殿、殿下明察奴婢只是担心殿下夜里睡不好,特地带了这安神香!”她强自辩解,却听梁上忽有弩箭机簧声响。十余支金箭破空而下,直指她周身要害,箭尖却在距她肌肤一寸处戛然停住——暗卫的箭术,精准如斯。
“这是安神香,还是‘噬心蛊引’云神医一验便知!”李衍起身踱至她面前,手中握着从她袖中抽出的香粉袋递给沈灵雪。
沈灵雪轻嗅那香袋,随即肯定道:“殿下,这味道确与新婚夜那香味一致!是’噬心蛊引‘没错!”
阿月瘫跪在地,终于明白自已早被识破。李衍以蛊毒未解的假象诱她露出杀机,又命暗卫布下死局。这场戏,她终究成了台上最愚拙的戏子。
“押下去,审。”南清衍拂袖冷笑,阿月却在此时拔出身侧暗箭直戳喉咙。鲜血喷涌而出,阿月也随之倒地不起。
沈灵雪欲冲过去看看是否有一线生机,却被南清衍拦住。“箭身直穿喉咙,没救了!”
他抬手,垂下宽大的袖袍。为她挡住这不堪的一幕。“那人身后,不知还有多少愿意这样为他赴死之人!她死了,定还有其他人来!”
“殿下可知她是谁安插在你身边的?”沈灵雪眸中泛着水光。“这衍华宫内,还有多少你不知底细的人,你当真毫无察觉吗?”
南清衍垂眸,目光扫过她的脸。“阿月是衍华宫唯一的侍女,她是我从山匪手中救回来的,如今看来,这幕后之人城府之深,远超你我想象!”
“殿下可有怀疑的人?”沈灵雪轻声问道。
“我死后,受益最大的就是大皇兄与皇后了!这两年,我一直在查,可每次只要有一点线索,都会如今日这般,”南清衍面色冰冷,目如寒潭。“又变成了死局!”
“那…便只能等她们再次出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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