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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景手执宝刀,亦是爱煞。
“鹊归,好名字!昔有上古宝刀鸣鸿,化为云鹊飞走,阿姊这鹊归刀,莫非取自此典?”
长华点头:“正是。”
“确实锋利,无愧其名。”穆元景收刀入鞘,立时佩在身侧,而后又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鎏金锦盒,道:“这个是阿娘早先备下的,今日我便替阿娘送阿姊。”
长华接过来,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柄白玉攒珠金凤钗,宝光璀璨,贵气逼人,且样式新颖,比长华手中那些旧年钗环精致许多,长华立时便被这凤钗惊艳,心生喜爱。
“娘娘待我如此亲厚,我却未能报答一分”将那凤钗放回锦盒之中,长华压下心中涩意,笑道:“我很喜欢娘娘的礼物,可惜无法当面谢过。”
穆元景却道:“阿娘知你喜欢,定会欣慰。”
“阿弟的生辰是哪一日?”长华忽问。
不怪她不知,她自小长在皇陵,建康宫中的人都认不全,更遑论谁哪一日生辰这样的事。
穆元景顿了顿,才道:“四月初一。”
“好日子,正是春年花开时。”
穆元景却忍了忍,终是道:“那年四月下旬就有了‘卫水之变’,原来的太常卿和太史令说我生辰不好,命中带丧后来阿娘将我寄在佛前,又拜了慧智禅师为师,那些人这才作罢。”
长华不知穆元景幼时还遭过这样的攻讦,心中怜惜,口中气道:“这帮故弄玄虚的无耻之徒真是该死,阿弟将来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钦天监乃是御用,归皇帝管的,穆元景哪有那个权力责罚?阿姊也不过是安慰他,胡乱向着他说话罢了。
穆元景却笑了起来,应道:“刑不上大夫,哪里那么好打。”
长华不服气:“他们的祖师爷还说不许胡诌诬陷呢,也没见他们听。”
穆元景再次笑起来,低声道:“阿秭待我真好,阿秭会一直这样待我吗?”
长华正心疼,听他这般说,怎会不应,满口道:“自然!我是阿姊,岂能对阿弟不好?”
穆元景点点头,却望见站在一旁一直戒备的朱冶之,心中苦涩,想问一句,若因他给阿秭带来了祸事,阿姊会否还会这般待他?
但他终究不曾问出口,只道:“今日阿秭生辰,谨祝阿秭岁岁年年,平平安安,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长华受了穆元景的祝福,笑道:“阿弟诚心祝我,我着实欢喜,也愿阿弟罄无不宜,受天百禄,天保定尔,以莫不兴。”
这祝福何其美好,穆元景却没见多少喜悦,虽然笑着,但神情落寞,竟无一丝少年郎的神采飞扬。
长华着实纳罕,正要再问,就听穆元景道:“礼已送到,我这就回了。”
长华正要留他,就听朱冶之道:“三殿下请留步。”
到底怎么回事?
长华知道十二兄行事稳妥,这样冒昧定有原因,便站定了脚,想听听朱冶之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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