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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曾下手谋害,并且互相有所裨益,这不已经是挺好的了?
孙云儿却无暇来顾这里,竹影已从永宁宫追了出来:“孙容华慢走,奴婢奉命来问您一桩事!”
不是问旁的,是问连翘出宫的事。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对连翘出宫的借口心里有数,竹影半遮半掩,已把话说清楚了:“从前许多烦心事,连翘不得不出宫去,如今风雨已过,连翘也不一定非要出宫了。”
孙云儿回头看一眼连翘,却不曾当面应下竹影:“这是大事,叫连翘回去好好想一想。”
玉泉宫的那株玉兰,已经坠满鼓鼓囊囊的花苞,只待
前程
过年那些日子,高言常常领命来给玉泉宫送东西,精致吃食自不必说,新奇玩意儿不知多少,小到簪发的金花,再到名贵布匹,大到观赏的名画,只要是皇上觉得好的,一股脑儿都进了玉泉宫。
高言今日来,确是心里有事,进殿后忍不住多看两眼。
屋里并没堆山填海地把赏赐搁在外头,反倒是守屋的小宫女腰间系了根粉紫色的腰带,正是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杂色绢纱中的一匹。
高言依稀记得连翘曾说过孙容华不喜粉色,想来是皇上所赐不可退回,便拣出来随手赏了宫女。
既是想好了要求前程,总得冒些险,高言心里跳得擂鼓也似的,行了礼又说一遍来意:“冷宫里有些事,奴婢要禀报孙容华。”
孙云儿自己回身坐在平日常坐的一把椅子里,背靠着软垫,姿态端庄而闲适。
她并没立刻叫高言免礼,下头的年轻内侍便也一直弓着身,耐心等着。
“高公公不像爱背后议论人的,平日在内务府,为人也甚是宽和,今日来我这玉泉宫,想来不是要挟我。”
高言只觉得压在心上的大石陡然松了,用力松了口气,面带一丝微笑看着上头。
谁知接下来的话更叫他惊讶:“高公公有何求,说出来我听听。”
高言虽然惊讶,却不假思索:“我想来玉泉宫当差!”
孙云儿“哦”一声,不曾言语,沉默片刻,轻笑一声道:“公公所求倒是说得利索,那手里又捏着什么可交换的东西,怎么忘了说出来?”
高言确是想显得叫自己的筹码更重要些,有意沉默,谁知竟被一语道破。
他依稀记得在孙家花园巷道中,孙云儿替自己解围,对着施连只一句直直的话,“请不要生气了好吗”,如今不到一年,已能把人的喜悲捏在手心了。
在宫中的时日,真是叫人飞速地成长,相比之下,他倒好像在往后退。
更何况,当初素兰被选来玉泉宫,还是他拿的主意,如今看着,这主意也不怎么高明,只盼孙容华别因此记恨才是。
来时的志得意满,一下子褪去大半,高言心里对孙云儿的敬服,也添了许多。","chapter_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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