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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皇宫,崇政殿内。
鎏金炉鼎中的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殿内刺骨的寒意,皇太极端坐在龙椅上,面色灰败如金纸,手指紧紧攥着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万八千人”,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回来不足五千?正黄旗折损过半?”。
图尔格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奴才罪该万死!实在是汉军旗临阵溃逃,冲乱我军阵型,致使”
“闭嘴!”皇太极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砚台跳起。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好个汉军旗溃逃图尔格,你真当朕不知战场实情?”。
跪在后面的祖大寿和孔有德浑身一颤,把头埋得更低。
皇太极颤巍巍地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晃动:“朕问你,夏军的新式火器,为何战报只字未提?正黄旗骑兵冲锋时,汉军旗是否还在抵抗?你说!”。
图尔格冷汗涔涔,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好好得很!”,皇太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满是悲凉:“我八旗勇士血染冰河,尔等却还在玩弄这些推诿扯皮的手段!”。
他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御案的战报上,如点点红梅。
“皇上!”,太监们惊呼着冲上前。
皇太极推开众人,手指颤抖地指着殿下三人:“传传朕旨意即刻召回多尔衮、岳托所部所有征明大军全部回师”。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太医!快传太医!”,崇政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后妃的哭声、太监的奔跑声、侍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盛京城仿佛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颤抖。
三个小时后,皇宫偏殿。
皇太极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他望着跪在床前的三人,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仗打成这样,按律都该斩首示众”。
图尔格等人伏地不敢起身。
“但如今国难当头,朕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皇太极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图尔格降为副都统,仍领正黄旗残部,祖大寿、孔有德各降三级,限你们一月内募新兵三万,并加固盛京城防”。
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叩首:“谢皇上隆恩!奴才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皇太极疲惫地摆摆手:“记住,如今夏军势大,尔等必须摒弃前嫌,同心协力,若再有权斗内讧”。
他眼中寒光一闪,“休怪朕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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