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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点头:“看清楚了。”
“这封信,我要亲自送回慈安宫。”
那天午后,灶口没生火,慈安宫却像是进了冬。
李全回来的时候,屋里连茶都没倒,太后坐在案边,正翻着那十三人名单看:接生、印认、书档。只要有一道出过岔子,那这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是稳的。
十三年前那场火,烧了哑宫一整套接生案,后来谁都以为是真正的主身葬身其中,现在看来,说不定,那火烧得就是为了掩谁的命。
李全翻遍东墙档房、南库旧卷,最后在西库灰堆里找出一摞未归类纸本,是当年被撤掉的“哑宫值勤簿”。一番乱翻,终于抖出一页角落:那年癸一编号进宫时,接生人记着一个名儿——“崔阿婆”。
这名一出来,宫人们都愣了。崔阿婆谁还记得?十几年前灶律一改,她就被划出去,说是疯了,说什么灶上有命,有个娃娃换锅不成,半夜还大叫“右手是错的左手才是真的”。
谁听她?宫里疯子多了去,哪有人真管。
李全亲自出了宫,去西街外头的破庙找人。
那地方风刮得直响,庙墙塌了半边,里头草席铺着灰,一老一小缩在角落,外头下雨,屋顶漏,墙上水珠顺着墙缝滴下来,砸在那老太太脚边,滴一下她就哆嗦一下。
“崔阿婆?”
李全叫了一声。
那老太太没反应,小孩倒是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往后一缩。
李全试探着走近,把披风往她身上一搭:“崔阿婆,你还记得当年癸一吗?”
她手里紧握着一根烂布条,眼没看他,嘴里咕哝着:“我不认锅,不认锅左手不是锅锅不是右写的”
李全蹲下身,把手里的签档册摊开在她眼前:“你认不认这笔字?”
她手一顿。
“火前那孩子,哭了两声,一声在屋里,一声在井口。”
老太太忽然抬头,嘴唇哆嗦了一下,声音飘着:“你、你是东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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