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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瘫软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对不起对不起我混蛋!我该死!”
“你的道歉,不是因为你真的知错了,”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虚伪的表象,声音异常冰冷,“而是因为你走投无路了!你妈声名狼藉,你的工作丢了,你害怕失去一切!你跪在这里求我,不过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我替你和你妈造的孽买单!陈舟,你的眼泪和忏悔,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和你妈都是骨子里一样的自私!”
陈舟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瘫在冰冷的地上,身体蜷缩着,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份律师已经拟好的、代表着终结的文件,轻轻一抛,纸张飘落在陈舟面前的地上。
“签了它。”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从今往后,你我陌路。别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家人。否则,我不介意让更多人听听你妈精心策划的借腹生子大计,看看你们陈家的好门风。”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扶着气得浑身发抖又心疼不已的父母,转身走进了单元门。
我背靠着门板,身体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冷,而是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后的虚脱。
“小雨”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上前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她的手心同样冰凉,却在微微颤抖。
父亲站在一旁,面色铁青,嘴唇紧抿,望向门口的目光十分锐利。
他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带着一种无言的安慰:“进屋,别听外头那些腌臜声音。爸去把灯关了。”
客厅的灯光熄灭。
那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母亲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有些意外:“妈,我没事。真的。”
我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手臂内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密密麻麻针孔带来的幻痛,以及被强行灌下腥汤的屈辱感。
“他现在的痛苦,不及我当初的万分之一。”
那一晚,门外的呜咽持续了很久,最终在夜雨中渐渐消失。
几天后,律师告知一切法律手续推进顺利,陈舟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签了字。
拿到那份象征彻底解脱的文件时,我心中一片放松。
后来,我用离婚分得的财产和补偿金,加上自己工作多年的积蓄,租下了一间明亮的loft。我给它取名为“新生工作室”。
偶尔,从相熟的朋友那里会听到关于陈家的零星消息:婆婆王素琴彻底垮了,精神恍惚,整日闭门不出,据说身体也大不如前;陈舟卖掉了我不要的那部分房产,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向不明,有人说他去了很远的南方小镇,活得像个傻子。
这些消息,在我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我知道,属于陆雨的人生,这真正由自己执笔描绘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崭新篇章,才刚刚开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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