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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那支凤钗跌落在地，金丝断裂，珍珠滚落一地，被毫不留情的靴底踩过。

无人理会她的哭嚎。

曾经巴结奉承的宫人此刻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她。

系统在她脑海里发出最后一阵混乱的、绝望的电子悲鸣。

【叮！检测宿主任务失败，测试结束】

像被强行掐断的电流，滋啦一声，然后彻底陷入了永久的、死一样的沉寂。

它消失了。

留给赵氏的，只有冰冷的冷宫砖墙和即将到来的、彻骨的审判。

前朝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赵尚书府被团团围住，抄家，搜证。

一项项结党营私、窥探禁中、甚至意图不轨的罪证被罗列出来。

那些曾经依附赵家的官员纷纷倒戈，检举揭发，唯恐撇清不及。

皇帝经此打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但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冷硬和清醒。

哀莫大于心死，怒极反而沉寂。

他以铁血手腕清洗朝堂，赵家及其党羽被连根拔起，或斩首或流放，显赫一时的家族顷刻间灰飞烟灭。

关于九皇子，皇帝沉默了许久。

那终究是他曾经真心疼爱过的孩子。

最终，他只是下旨，将九皇子玉牒除名，废为庶人，交由皇家偏僻宗亲远远带走抚养，终生不得回京。

那孩子懵懂不知事，还不知道自己从云端跌入了怎样的泥泞。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在众臣再三上表后，皇帝颁下旨意。

册封宸贵妃柳氏为后，母仪天下，统摄六宫。

圣旨传到时，我正在修剪一盆石榴盆景。

花开得正好，红得灼眼。

云舒和满宫宫人跪了一地，喜极而泣。

我放下银剪，接过那卷明黄的绸缎，触手沉甸甸的。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甚至没有多少感慨。

仿佛这只是水到渠成，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迁宫那日，凤仪宫打扫得焕然一新。

我走过长长的宫道，两侧宫人跪伏，寂静无声。

踏入正殿，看着那更高更宽的鸾座，那代表皇后权威的凤印安静地放置在案上。

我缓缓走过去，坐下。

手指拂过凤印冰凉而繁复的纹路。

窗外，雨后天晴，阳光刺破云层，将琉璃瓦染成一片金色。

没有系统的提示音，没有旁白，没有剧本。

只有一片彻底的、属于胜利者的寂静。

我从一个捡漏别人不要之物的小宫女，走到了这里。

靠的不是倾国倾城，不是魅惑之术，不是毒术，也不是虚无缥缈的运气。

靠的是十年隐忍，是每一次看似微不足道的选择积累出的力量，是对人心世情的洞察，是默默编织经营的网，是在最关键时刻，递出的那致命一击。

系统给了赵月凝捷径，却也让她迷失在捷径带来的虚幻强大里。

而我，靠着对方不要的奖励，走了一条最笨、最慢的路，却一步步，踩碎了所有虚妄，握住了最真实的权柄。

尘埃落定。

儿子成为下一任皇帝

我，柳阮，是这宫闱深处，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