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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五公里负重奔袭训练时,我故意从山上摔下来,把自己腿摔断了。”
霍渊不曾隐瞒。
他从来不对温软说谎。
就算温软知道他是个疯子要害怕他也无妨。
温软想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让他改,他就都会改。
对面没有回话。
霍渊知道温软生气了。
温软其实平日里脾气很好,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能轻飘飘地揭过。
但这次,霍渊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超过了温软的容忍程度!
直接挂断了电话,温软不光没有去看霍渊,没有安慰霍渊,甚至单方面地开始了和霍渊的冷战。
霍渊一夜给温软打了两百七十八个电话,每一次都听到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但温软一个都没有接。
心如死灰。
霍渊知道自己赌错了,咬紧下唇,撑着柺勉强自己下床。
可骨折了的腿一踩在地上便传来剧痛!
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霍渊扑通摔倒在地,打了石膏的伤腿狠狠砸在地上,逼得霍渊瞬间红了眼。
不行的。
不可以这样!
再不动起来就要没有机会了!
他明知道温软最关心自己,最不喜欢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悔恨不已,霍渊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被摔断的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一点力气也用不上,霍渊甚至因为强撑着要爬起来,而导致打了石膏的腿几次撞在旁边的病床上。
霍渊疼得冷汗直流。
碎发被冷汗沾湿塌在头皮上,粘得一缕一缕。
嘴唇也咬出了血。
可他站不起来。
瘫在地上,霍渊恨自己是个废物!
他的人生好像永远都这样,有那么一点希望,而后绝望便翻涌而来。
用无尽的空虚寂寞,和那些看不见的伤口和血,成倍席卷走他那点可怜的欢愉。
怎么办呢?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他现在去死,温软会愿意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吗?
她肯定会的吧。
毕竟她那么善良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霍渊看着上方空荡荡的输液瓶,漆黑的眸子染上几分暗色。
人类真是总设计这种没有用的东西,如果没有天花板垂下来的吊杆该多好?
他现在拖着这条废腿,甚至都没办法自尽!
越发感觉到自己无用。
如果温软不要他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霍渊在这种自我厌弃之中,听到病房门被推开时滑落碾过轨道的声音。
轱辘轱辘的。
像是碾过了他的心。
他听见了声音,他知道有人进门,但他却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只呆呆地盯着那个悬挂在半空中的输液瓶。
像是隔着那个空荡荡的死物,看见了远隔千里的温软。
它和温软都是一样的。
玲珑剔透。
高高在上。
触不可及。
捡起地上的手机,霍渊打开温软的对话框,真心实意打下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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