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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
一道急切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萧砚青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额上带着薄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一路疾行。
他看到我手里的包袱,又看到火盆里还未燃尽的信纸灰烬,一双锐利的眼睛瞬间红了。
“你要做什么?你要把我们过去的一切,都毁掉吗?”
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放手!”
我挣扎着,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萧将军,请你自重!”
“自重?”
他自嘲地笑了。
“你让我如何自重?”
“你在金銮殿上指着那个废物说要嫁给他,现在又跑到我家来烧掉你写给我的信!”
“沈云萝,你当真如此无情无义吗?”
“我无情无义?”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与冠军侯的情深义重比起来,云萝自愧不如!”
“你用三年的军功,换来了你的锦绣前程和美眷在怀,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急切地辩解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摩挲得有些陈旧的锦囊,一把塞进我手里。
“你看看!你送我的平安符,我三年来,从未离身!”
“在最危险的时候,是它陪着我,是它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那枚平安符,是我三年前在他出征前,去相国寺求来的。
我跪在佛前,一步一叩首,磕了九百九十九个头,才为他求来这一方平安。
我低下头,看着掌心那枚熟悉的平安符,上面的“平安”二字,已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
曾几何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坚固的信物。
萧砚青见我沉默,以为我的心有所松动,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云萝,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和蓉锦……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你不要嫁给赵景珩,好不好?他配不上你……”
我笑了笑。
下一秒,我攥着那枚平安符,走到火盆前,松开了手。
锦囊无声地落入火中,瞬间便被橘红色的火焰吞噬。
“你!”
萧砚青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
“脏了的东西,我不要了。”
“不管是这枚平安符,还是你萧砚青这个人,于我而言,都一样。”
说完,我再也不看他一眼。
提着我的包袱,挺直了背脊。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困住我三年的院子。
走出了这座让我受尽屈辱的冠军侯府。
身后,是萧砚青撕心裂肺的嘶吼和器物被狠狠砸碎的声音。
可那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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