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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在献舞的时候没有尽力。
一是因为这是忽然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没做好准备,只是全然听着音乐,随着律动习惯摆动身子。
第二则是我就没想过皇上能看上我这件事。
但是如今不同了,既然要兵行险招,那我就要全力以赴。
瑾嫔带着我上场,面上一片鼓舞。
乐师也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有些麻爪,下意识想按照刚才瑾嫔跳舞的谱子奏乐。
然后被我制止:「众位,麻烦奏破阵曲。」
说着,我向身后宫女借来蒲扇。
以扇子作剑,舞动虎虎生风。
那是我最拿手的曲子,也是我同过去唯一的联系。
六岁之前,我是镇国将军府最受宠的小女儿。
每逢佳节,母亲都会给父亲跳一曲破阵曲,庆祝父亲凯旋,预祝父亲得胜。
那时父亲说,只可惜这一曲无法给陛下看,不然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程家杀敌破阵之心。
也因此,我早早就学会这一舞。
只是没想到,我们家遭到奸人陷害,我也流落教司坊,成了官妓。
时隔十年,谁能想到,我这一曲终于是跳到了陛下面前。
只是此曲不为忠君之心,而是为了给女儿搏一条出路。
一舞跳罢,翩若惊鸿。
就连瑾嫔都看直了眼,更别提桌案前的这些男人。
尤其圣上,早已双目通红,几欲喷火,他翕动着鼻翼,一下又一下重重鼓掌。
我放下手上蒲扇,跪在地上,承受着四面八方地打量。
「朕怎么不知道,宫中还有如此绝色,你叫什么?」
我垂着头,露出修长脖颈。
脖子上是刚刚跳舞流下的湿漉漉汗水是,托了生长在教司坊的福,我自然知道只露出零星肌肤能引得旁人如何遐想。
所以我装模作样惶恐一会,而后道:
「奴婢是瑾嫔娘娘府中的侍女,名唤阿宓。」
上首的男人极为兴奋,他口中不住念叨着我的名字,就连皇后等人都忍不住对我侧目。
可我只一味地低着头,仿佛丝毫不敢逾矩。
只是我知道,下面定然还有一个人正在看着我。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将我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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