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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可否给孤换一张纸,再换一支最细的笔?”
张师傅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这一次,承祜没有再听张师傅讲解什么三庭五眼、骨法用笔。他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所有杂念,脑海里只剩下妹妹的模样,以及现代人最简单、最直观的表达方式。
他提笔,蘸墨,落笔。
没有繁复的皴擦点染,没有考究的浓淡干湿,只有流畅而精准的线条。
他先是画了一个圆润的椭圆,代表襁褓。接着,在椭圆的上半部分,画了一个更小的、略带婴儿肥的圆形,那是妹妹的脸。
张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画鸭蛋吗?
然而,下一笔,承祜便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在那小圆脸上,轻轻画了两道弯弯的弧线,如同两弯新月。弧线下,他又用笔尖小心翼翼地点上了几根纤细的线条,根根分明——那是永泰闭着眼时,那长得惊人的睫毛。
仅仅两笔,一个婴孩安睡的神态便跃然纸上!
紧接着,一个圆点是小巧的鼻头,一条微微上翘的曲线是睡梦中咂嘴的模样。最后,他在脸颊边上,添上了几笔柔软的胎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几十息的功夫。
当他放下笔,一幅画或者说,一幅“画”完成了。
亭亭玉立的乌娜希,稳重早熟的班法,简直是简直是离经叛道!
可为何为何又让人觉得如此精妙,如此传神?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丹青之学,在这幅孩童的涂鸦面前,被彻底颠覆了。
承祜心满意足地看着伙伴们欣喜的表情,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将这幅大作小心翼翼地卷好,决定拿去给皇阿玛和额娘也瞧瞧,让他们也见识一下自己这别具一格的绘画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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