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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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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赶到医院时，一眼就看到里面盖着白布的尸体。

她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逐渐升起一丝不安和胆怯，竟是没有勇气走过去。

这时隔壁房的女儿忽然嚎啕大哭，紧接着跑到这个房间，不停地喊着：

「爸爸！爸爸！」

进来时还撞在了沈竹身上。

可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看到沈竹就会开心。

就像个陌生人般，从她身边经过，满身是血地扑到床前，哭得凄厉和绝望：「爸爸你别死啊爸爸！爸爸……」

女儿年纪小却早熟，早就知道死亡的概念。

她知道我不会再睁开眼，不会再抱着她转圈圈，不会给她做饭，更不会陪着她长大，变老。

年幼的她，仿佛世界坍塌。

沈竹看着女儿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心里更慌，颤声问道：

「倩倩，你爸他，他怎么了？」

女儿没回应她，埋在我的怀里继续哭泣。

而我，却再也无力回应她。

几分钟过后，沈竹终于忍不住上前，颤抖着手掀开白布。

「我」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可气息全无，身体凉透。

「杨睿……！」

她迅速收回手，捂着嘴，眼里涌动着难以置信的骇然。

怎么都没想到，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死了？

沈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渐渐氤氲。

心底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揪痛。

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时女儿哭得满脸涨红，快要喘不上气来，沈竹顾不上多想，连忙蹲下身安抚她：「倩倩别哭，有妈、妈在……」

说到「妈妈」这两个字眼，她明显顿了顿，有些陌生。

毕竟从女儿出生到现在，她仅仅在三天前女儿生日那天，允许女儿喊妈妈，其余时候，都是阿姨。

女儿却猛地推开她，凄厉地哭喊：

「你走开，你是个坏人！你不是我妈妈……！」

「要不是你赶走我和爸爸，爸爸就不会死，爸爸吐血了，也不敢告诉你，你这个坏人！」

「你还我爸爸——」

沈竹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还不停地推搡她，心如刀割。

怎么短短三天，事情会变成这样？

曾经的女儿乖巧懂事，会在她下班的时候给她端洗脚水，会在她书房处理工作时送牛奶。

只因为她不让女儿喊妈妈，女儿就乖巧地再也不敢喊。

见了她只是怯生生的喊，阿姨……

可如今，女儿好像仇人一样痛恨自己，似乎真的不需要自己了。

自己明明很希望他们不要纠缠她。

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呢？

「倩倩，你别哭了，妈妈会照顾你的，你爸爸他……他……」

提起我时，沈竹却哽咽了声音，只觉得悲从中来，捂着心口，说不出的痛。

女儿没有理她，继续崩溃地大哭，下一刻，忽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