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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快…快了。”他含糊其辞,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了,“青青…如果,如果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马上去医院,知道吗?千万别耽误!”
“我很好,真的。”我说,“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好。”他似乎无话可说了,仓促地挂了电话。
电话断掉的瞬间,我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他怕了。”我对老道士说。
“做贼心虚,反噬已起,他如何能不怕?”老道士淡淡道,“但他绝不会想到是你,在他认知里,你始终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没错,在他眼里,我林青一直都是那个温顺、好哄、甚至有些傻气的妻子。
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中元节,我这个他用来献祭的棋子,已经跳出了棋盘,并且准备掀翻整张桌子。
“道长,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看向老道士,“只是这样,还不够。”
远远不够。
7
老道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老式打火机,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他若再让你烧纸钱,用这个点,此火能灼邪秽,强引反噬,让他们加倍承受窃取生机的苦果。”
“此外,你元气大伤,需潜心静养,辅以药石,慢慢弥补根基。”
“我明白了,谢谢道长。”
我将打火机小心放进内衣口袋,转身离开。
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走进书房,想找些关于那个邪术的线索。
翻找时,无意间碰掉了书架顶层一个不起眼的文件盒,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
我蹲下去收拾,手指却在一份保险合同上停住了。
那是一份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单,被保人是我,受益人是陈默。
投保日期是七年前,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他不仅偷我的寿,还早就准备好了在我意外身亡后,取得巨额赔偿金和苏媛逍遥快活,双宿双飞。
双管齐下,人财两得。
好,陈默,你做得真绝。
那就别怪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将文件放回原处,不留一丝翻动的痕迹。
第二天,我悄悄联系了保险经纪人,以关心丈夫为由,咨询并偷偷为陈默购买了一份同等保额的高额意外险,受益人,写的我自己。
下午,陈默才回来。
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走路都有些虚浮。
“青青,”他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试图来抱我,“我回来了,项目提前结束了。”
我侧身避开他的拥抱,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额头。
“没、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他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刻意的不经意,“烧纸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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