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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画下符咒，就能解除婚约？”

“你以为你跪下求我，这事就算了结了？”

“闻晏，你太天真了。”

“你和我结下的是血契，你将你，还有你血脉相连之人的性命全都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什么意思？”

我勾起唇角：

“意思就是，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来求我成全吗？”

闻晏踉跄着后退一步：“不”

他死死地盯着我，然后重重跪倒在地，声音绝望。

“不要伤害她们。”

“许暖和孩子是无辜的，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你冲我来。”

他选择背叛契约时，怎么没想过他将要出世的孩子是否无辜。

现在倒想起来了。

真是可笑。

我甚至懒得回应他的恳求。

沉默有时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

这时，许暖来了。

“阿晏？”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刻意地护着自己的小腹。

既是炫耀，也是防备。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闻晏，眼中闪过心疼，赶紧扶起他。

她转向我，脸上挂着无害的笑。

“您就是沧月小姐吧。”

不是“老祖宗”，而是“小姐”。

一个平等的称呼。

我没说话。

她似乎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鼓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是许暖，阿晏的妻子。”

她故意在“妻子”上加重了读音，宣示主权。

“我听阿晏说过很多关于您的事。”

“我知道，他为了我和宝宝，不惜违背闻家的祖训，承受血契的反噬，这对您来说很不公平。”

“但他真的很爱我们。”

她字字句句都在为闻晏开脱，实则是在告诉我，闻晏爱她胜过一切，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深情地看了一眼闻晏，再次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宝宝很健康，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等孩子出生，我想”

“还希望沧月小姐能看在孩子身上也流着闻家血的份上，多加庇佑。”

我忍不住笑出声。

背叛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来向我讨要庇护？

这是我沉睡千年以来，听过最荒唐的笑话。

我冷冷开口：“你以为，闻家的血脉是什么护身符？”

“我与闻晏从来都只是契约关系。”

“他献上他的血脉，换取闻家的安宁，这是一场交易。”

许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与血契相连。”

“他的生死和闻晏一样，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许暖的身体晃了晃，被闻晏一把扶住。

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