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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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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舟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跑，声音里满是慌乱：

“医生！我要找医生！”

“知染！你撑住，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一定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

宋轻语趴在地上。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

“陆知舟！你妈该死！许知染也活不长！你们陆家永远都欠我的！”

陆知舟疾驰到了医院。

他冲着医生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去。

“救救她，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看了眼我苍白如纸的脸。

又扫过我嘴角未干的血迹，眉头拧成了结：

“病人情况很不好，有严重的慢性中毒迹象。”

“还有渐冻症引发的呼吸肌麻痹，我们会尽力。”

陆知舟开始抱头痛哭。

他想起我的那双手曾经那么稳。

能在他庭审结束后帮他整理皱掉的律师袍。

能在他加班时递上温茶。

可现在我的手却软得像没有骨头。

连攥住他的力气都没有。

陆知舟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胸口在剧烈起伏。

他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很轻：

“知染，再撑撑，好不好？”

“我们还没去看今年的栀子花，你说过要在院子里种满它的，你不能食言……”

我用尽全力想回应他。

可眼睫颤了颤，没能睁开。

抢救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

陆知舟靠在墙上，烟蒂扔了一地。

他从来不是会慌神的人。

哪怕在法庭上面对最棘手的对手，他都能沉着冷静。

可现在他连站都站不稳，满脑子都是我倒在地上时的样子。

“陆先生。”

医生走出来时，摘下了口罩，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还是不乐观。”

“渐冻症的进程很快。”

“病人长期中毒，她现在连自主吞咽都很困难，后续可能需要一直用呼吸机。”

陆知舟踉跄着冲进病房时，我还在睡着。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手。

指腹轻轻蹭过了我掌心的那些伤口。

“对不起。”

陆知舟哑着嗓子，眼泪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瞎了眼，才会被宋轻语骗，知染，我求你醒过来！哪怕骂我打我！好不好？”

“哪怕像以前一样，只点头摇头也行……”

我听到他的话，想回应，却怎么也醒不来。

护士进来换药时。

看了眼陆知舟通红的眼睛，轻声说：

“陆先生，病人需要休息，你也别太熬着，不然等她醒了，你垮了怎么办？”

陆知舟没走。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我的床边。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那是我们确定关系那天在他母亲种的栀子花丛里拍的。

照片里，我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容灿烂。

陆知舟搂着我的腰，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