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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源的人早在威远侯府门前蹲守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林季安这小子独自出门的消息。
他第一时间直奔刑部,反正两部门挨着,也就两步路的事。
这人明明是林承曜打的,为何偏偏要抓林季安呢,还不是因为林承曜有个爵位傍身,要是把他抓了,那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能了的。
再则那小子一身的牛劲,万一闹出什么事,也不适合和气生财了。
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都在捡软柿子捏!
人一进了衙门,他就稳坐钓鱼台。等着威远侯府来人,自己只需板着脸,把“原告家属”架势一摆——该拿捏的就拿捏,再等着周围的人假意一提醒,威远侯府主动交出方子,自己最后再他们再三求饶中,勉强接过,此事最终作罢!
想想就让人很是愉悦啊!
一想到上次侯府老夫人带人闹到衙门那场“妇孺大会战”,郑浩源忍不住冷笑:父亲年纪是大了,可也未免太高看她们了。这些人除了会哭会吵,还能做什么,如今道理也站在自己这边,他可不是永宁侯那样的软柿子。
刑部尚书、侍郎几个早早溜了个干净,上次威远侯府老夫人前来的场景大家还历历在目的,实在是不想去蹚这趟浑水,只留下一个六品郎中全以郑浩源马首是瞻。
郑浩源躺在榻上,手里一盏清茶,慢悠悠地晃着,旁边香炉升腾着檀香,氤氲袅袅,连光影都显得懒洋洋的。
他翻了个身,枕着香囊睡了过去,眯着眼打了小半个时辰的盹。
一觉醒来,屋外日头已偏西。
他撑起身子,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下人连忙躬身回话:“回二少爷,已是申时三刻了。”
郑浩源蹙眉:“这么久了,这威远侯府的人还没到?”
难道是上次是他看走眼了,威远侯府对这个庶子并没那么看重?
可还没等他得出结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依稀听见有人高喊:“快放了林季安。”
紧接着,一个衙役火急火燎地奔进来:“大人,门外有人来给威远侯府的二公子叫屈了!”
郑浩源顿时一拍腿,精神了,终于来了!!
紧接着大步朝外走去,压根没看到衙役那张欲言又止的、好似便秘的脸。
郑浩源刚踏出屋门,脸上还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一出刑部大门,却见衙门口围了一圈人,最中间一副担架高高抬着——
衙门口围了满满一圈人,中间担架高高抬起,他那“两个月下不了床”的亲侄子,正半躺着当着全衙门的面上蹿下跳地骂街。
“谁他娘的说我是被林季安打的?你们见过他没?那小矮子跳起来都打不着小爷的膝盖好不好!
你们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一边喊,一边还不忘比划着:“就这点高,哈——就这!”手一挥直接比到了自己腰带上,给围观百姓整得差点笑岔了气。
郑浩源脸上的笑容“啪”地碎成两截,眼皮猛跳,差点原地脑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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